未散尽,地面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残酷又真实。
“白先生,子虚的人已经找到了这里,此地不宜久留,还望早做打算。”沈云陌道,他已经决定立刻离开此处,事关上官玄的安危,他不能心存一丝侥幸,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硬碰硬不过是以卵击石。
“陛下认为呢?”白夙看着上官玄问道。
“沈将军言之有理,先生虽然身负绝技,但子虚阴狠,只要我还活一天,他就绝不会善罢甘休,以先生之能,纵使十倍于此的高手也不足为惧,但是倘若他派遣兽化的士兵,那情况就大为不妙了。”
“兽化的士兵?”
“不错,当日在宗庙,若不是他抬手将士兵兽化,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她还记得那些士兵双目赤红,状如野兽,显然失了心智,杀人不可怕,可怕的在于将人变成傀儡,肆意操纵,偏偏受害者还丝毫不能反抗。
“他果然还是一点没变,”白夙冷笑道:“他少时不肯沉下心修炼走正道,一味图快,结果险些走火入魔,原以为他会有所改变,谁知却是变本加厉,如今再不能容他兴风作浪了。”
“你打得过他吗?”婵娟问道。
“我打不过他,可是有人能。”白夙意味深长道。
“是谁?”这下不仅是婵娟,还上官玄和沈云陌也是一脸惊讶,原以为白夙已经是他们能找到的实力最接近子虚的人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本我是不想管这件事的,不过天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计较了。”
“白先生,你口中的‘天意’是指...?”沈云陌问道,自从来到这里,他不止一次地听白夙感叹,一切仿佛都是注定好的,那眼下的情形又该如何解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时机未到,你问我也不会说,等时机成熟,定将一切原原本本如实相告。”
沈云陌无奈,白夙什么都好,就是爱故弄玄虚,不过既然他这样坚决,那这件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自己不问便是。
上官玄不像沈云陌那样好打发,而且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已经入了一个局,一个早就被设计好了的局,她倒不怀疑白夙会害她,不过他一定有诸多隐瞒,而他隐瞒的部分,对自己非常重要。
“先生,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上官玄问道。
“这个地方暂时不能住了,我们往北去。”白夙道。
“往北?”上官玄不解,这里已经是大武最北边的部分了,再往北就快到蛮荒之地了,那里常年天寒地冻,人迹罕至,子虚的耳目是容易避过,但他们自己也受不了。
“不错,我们往北,但不去蛮荒之地,我们去古北隘口。”
“我也去。”阿幸道。
“不,你留下。”白夙蹙眉,似乎不大高兴。
“我也去!”阿幸看着他,挑衅一般地加重了语气。
“阿幸...”
“天大地大,你们去得偏我就去不得吗?”她抬了抬下巴,露出一种绝不妥协的倔强的神情来。
白夙一时无言以对,上官玄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堂堂世外高人竟被个农家女噎得说不出话来,而且看这意思,他们之间关系匪浅,就是不知道是何种关系。
这种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以白夙的通透当然晓得上官玄是在看热闹,沈云陌和婵娟虽不说话,心里想的也是一样。
“既然如此,你也去吧,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白夙道。
阿幸脸上闪过一丝高兴,但很快平静下来。
“我们来研究一下路线。”白夙随手拿出一张地图,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过去。
“我们从这条路下山,穿过屏障便可直达古北隘口,拿上一件东西,然后经此转向西南,进入密林。”
“啊,那样我就可以回家了!”婵娟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