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
牧京内繁华依旧,灯盏如昼。
作为知名的餐饮场所的万香楼,更是把“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这八个大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伙计们个个都是脚不连地。
二楼雅间西侧,靠着雕花栏杆的位置。
康吉安和谢公子那桌上,菜刚上齐了。
“就咱俩?”
康吉安瞅一桌子菜,没有呼朋唤友,威风八面,这可不像是谢公子风格。
“我谢公子的酒,你以为谁都配喝,就咱俩喝,清静!”心情郁闷的谢公子鄙夷地一撇嘴。
其实,出来消费他从来没买过单。
“是是,咱俩喝!”
康吉安忙应和一声,讨好地给谢公子倒上酒。
“当铺子的事儿,可能要黄了,我爹始终觉得,经商太上不得台面!”
“你知道,皇上跟沈不归是发小,皇上把铺子给了他。
朝堂上,我爹身为元老,不好意思跟他争,太上不得台面!”
谢公子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张普通的脸,说话一点不普通。
这也是他躲着狐朋狗友的原因,当初开皇家铺子的消息都吹出去了。
结果现在,沈不归在装修铺子,真他娘脸疼。
“怎么又是沈侍郎,难道是在打击报复我们?”康吉安气愤地一拍桌子,想象力很丰富。
谢公子微愣一下,随即点头“有可能,沈不归这个人啊,睚眦必报!”
“朝中谁敢惹他,心狠手辣又有皇帝这个大靠山,也只有我爹这清流一派,还敢跟他抗衡!”谢公子说得煞有其事。
康吉安却信以为真,愤懑地道,“可怜我爹死得冤枉,却无人敢管!”
“世道不公!你我又能如何?”
“喝酒!”
“干杯!”
“谢兄,你看咱俩开个酒楼怎么样?”
酒过三巡,看着饭店生意不错,康吉安又开始琢磨做点啥。
“开酒楼?”
谢公子扭头打量一圈儿,满楼的食客,来钱确实挺快。
“嗯,牧京那么多饭店,唯独他家生意好。
一部分是饭菜做得好,我看另一部分就是小剧场的吸引力。”
康吉安压低声音,一指下面正在唱戏的小剧场。
万香上下两层,一层中间空地儿搭了个免费小舞台,经常有人上来卖艺,老板不花钱,却带来的很多客人。
还有每月一次,名士谢慎言的月旦评专场,针对当下大庸的人和事儿,幽默风趣,还犀利。更是场场爆满。
“咱也弄一个这种格局的楼,中间弄一个更大的剧场。
钱你放心,我来出,你和谢伯伯撑门面就行,利润咱俩平分!”
康吉安倒是很大方,做生意从来没说过让谢公子掏钱,只想借谢家的权势。
因为他爹的事儿,陆陆续续一百多万进去了,啥事儿也没办成,他也是暗暗心急啊。
“这个……”
谢公子龇牙,觉得这个事儿能干,反正赔赚也不用他掏钱。
“行,只要能开起来,我让我爹给咱们写牌匾!”
两个人一碰杯,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扑哧!谢公子,你就不怕再被沈不归给抢了!”
突然旁边一个毫无顾忌的嘲笑声响起。
两个人一扭头,几个平时一起玩儿的狐朋狗友走了出来。
“喝酒不叫我们,原来偷偷躲着发财!”
一个公子故意说道。
“怕是瞧不起我们啊,都能跟沈不归这样的大人物叫板,我等那配跟人家同桌共酒!”
另一个公子讽刺意味十足地笑道。
“诸位公子,今天我买单,喜欢什么随便点!”
对方也都是官家子弟,康吉安谁也惹不起,赶紧圆场。
“康公子,要我说,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