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靠着墙壁坐着有些狼狈的郁池,在看到突然出现的苏月,慌忙起身,冲过来手掌包住苏月握着铁栅栏门的手。
他沙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来了?”
“跟你姐一起。”
苏月说着,眼泪刷刷往下掉。
郁池伸出手,给她拭泪。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
“他们说,你在高速撞了很多车,你……”
“先把人领走吧。”
苏月话还没说完,一身着警服的人过来,打断。
随即,他将铁栅栏门打开,放了郁池。
回去的车上,郁臻开车,后排坐着郁池紧握苏月的手。
她的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郁池的状态看上去略显疲惫。
他在得知程凛的事后,丢下正在比赛的团队,租车回来。一路上,只有一个信念,他要见到程凛最后一面,否则看到的就是一个小盒子。
回到程家,看到大批媒体记者蹲守,郁池赤红着眼睛从车上下来,护着苏月往前走。
“你们好,你们也是在参加程家公子葬礼的吗?”
不要命的女记者,忽然朝郁池和苏月拦。
刚问出,就得到郁池一记白眼,和一声怒吼:“滚!”
女记者被吓住,定在原地,半天没回神。
紧跟着,马上又有别的记者蜂拥上来,这毕竟是头版头条的大新闻,哪家抢占先机,哪家获得的流量将会最多。
“请问,程公子为什么会突发急病?”
“这么年轻是家族遗传病还是后天导致?”
“传言,程公子同性恋,他的去世是否与这有关?”
……
郁池本就悲伤不已,听到一连串难以入耳的询问,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还是人吗?!”
一声咆哮,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记者们定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郁池拉着苏月进入程家,在门口碰到守在那里的厉泽御。
他此刻,周身的冷气,连这炎炎夏季都要冻住。
郁臻眼神打了招呼,没有理会郁池,便去了程家大厅。
厉泽御本想说话的,忽而想到什么,拍了郁池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进去。
葬礼之所以选择自家,只因程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如今程家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程家也很大,除了居住的别墅,后院有几百平的花园。
来此祭拜的宾客,这会儿都从后门去了后院,大厅里的灵柩前,只有程家父母和程家近亲。其中就包括郁池的爸妈。
他们都沉浸在悲伤之中,随着突然出现的郁池,郁母正伏在郁父怀里,忽然直起身,愣愣地看着走近灵柩的郁池。
“阿池。”
程家亲戚也注意到了郁池。
苏月因为是个外人,在门口便停下了脚步,目送郁池进入,突然直直跪倒在地。
黑色的棺椁前,有一个供桌,上面摆放着水果和肉,正中间的位置是程凛的黑白大相框,旁边放着两束黄白菊花。
整个别墅,此时此刻,充斥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感。
郁池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忽然站起朝着棺椁走去。
那里面躺着的程凛,早已换了崭新的寿衣,只是脸部被一块白布遮盖。
郁池满脸悲伤,伸手要去掀白布,忽然一只手猛地将他拽了回去。
转头对上自己的父亲,“爸……”
“不能看。”
郁父责备。
郁池不太懂,他转头看向程父,挣开父亲的手,朝他走近,“姨父,程凛到底怎么死的?”
“……”
他不问还好,程父一个劲地抹眼泪,一个字不说。
郁池再看程母,她已经哭的没了眼泪,若不是旁边有人在搀扶着,恐怕下一秒就要跌在地上。
问不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