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终于还是黑暗下来。
晶沙璀璨的星星又撒落在整个夜空,幽蓝的磐月被群星簇拥在天际的一角,夜晚静悄悄地降临在魔物森林。
我呆然地坐在门槛上,头抵在门框上,向面前的丘野望去……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无言无人以诉。
‘……’,我空思乱想皆是无用之思绪。
吹扰一整天的岚风,在夜晚也未曾消停。凉凉的夜风从身后破洞的城屋里吹来,让我的身体冷得瑟瑟颤抖……我多少也有些厌腻了这风声。
我额头倚抵门扉,目视余光向身后城屋瞥眼看去:云朵正好遮掩去月亮,破缺空洞中的黑暗、仿佛正在平静中会渐渐地吞噬我,这份恐惧……我已无心在意。
之后,我左右瞥看去,看城屋内外的云下黑暗或幽蓝月光……
我眼中的大地泛着淡淡灰蓝的光芒,仔细看去,那是随风起伏、泛着月光变得灰蓝的草野,在海浪般的起伏中;古树阴森妖舞,树冠顶端的部分遮蔽了树下的所有月光,其间几个妖精的光辉如各色的幽火燃烁,沙叶作响的声音令更我厌惧;远方的魔物森林里,隐隐的传出怪物们嚎啸或悲鸣,但我好像从很久以前就习惯了这种声音……
明亮的月光并不能照亮结界内的每一处地方,但这并无妨,平日里藏在草叶下或根系处的萤虫,会照耀月亮不能注视的角落。两层高的小城堡,母亲也从不吝啬她的魔力,用来萤晶灯照亮家里每个屋子的角落,直到我要上床入睡时,可现在……
与记忆中的夜晚不同,我眼中看到的室内,黑暗裹挟着银亮的光辉扭曲成一团一卷的几个旋涡,仿佛空洞中那几个的螺旋正在将我吸入,使房间离我越来越近,各种物品的边缘也好像被什么给逐渐放大,在向着我逼近;我转头向屋外看去,我模糊地、看不清黑夜中的平丘原野,不知道谁的呜咽哭泣声这么清晰……当我从失神中恢复神智,再向周围看去,眼前的一切还都那么平淡无奇、空洞怅然。
我望向魔物森林的黑暗……抬动嘴唇和舌头,想说什么,到最后只是让它们微微颤动罢了……我无话可说。
‘那里有什么呢?’,我对阴森森林的深处开始好奇……
撑起膝盖,扶着门框,想站起来到结界外、森林深处去看看……
“呃?站不起来?”,站起一半的我,咚然一声坐回到门槛上……
没有力气……
这时我才发觉身体的异样,说:“我饿了……我是不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想动,但没有多少力气……
翻转身体,艰难地站起后走向厨房。
‘我记得……’,我站在厨台前,回想食物在厨房的位置。
“在这里。”,拨开桌面上的锅碗瓢盆,费了一番翻找的功夫后,才想起头顶的橱柜有面包。
可我太矮小了,身体完全够不到面包,所以我爬了上去,站在厨台上,踮脚抓住上边橱柜的边沿,另只手向里摸索去。
摸索一阵后,也只找到一块面包,咬在嘴里后,继续找。
咔嚓~
橱柜底断裂了,我抓着一块碎断的木板,咬着面包,向后摔倒掉下。
咚——
乒铃乓啷——
幽蓝的月光从厨房的窗户漫射进来,能看到厨台阴暗分明、其上的厨具和餐碗错乱杂放。
“对不起”,这突发的意外让我意不及应、被惊吓到了,下意识地就想道歉:“我……”,可扭身转头过去,才意识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哑口无言,只是捡起掉在旁边的面包,撑着地面站起来,然后走到餐桌旁,并借着月色在餐桌周围找到了完好的椅子。我扶起放好,爬上椅子坐好,又将餐桌表面一层的渣屑吹散开,收拾好桌面……我双手捧着那个干硬的面包,咸咸地咀嚼着它。
“呜~呜呃~”,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