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不是不辜负我,在这乱世之中,为师是希望你将来能有自保之力,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可是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不就是师父嘛,师父又哪里需要我保护。”
叶流云微微摇头。
马车一路疾驰,车队在黄昏时分终于到达了朔方南门城下。
这里遭受波及较小,一问才知道,狼族大军已经在下午有序退去,朔方城之围已解,如今南门只有一支小队驻守,人手都调去其他三门收拾战场去了。
进城之后,满目疮痍,哀声遍野。
很多战死的尸骨都只是草草裹上白布,还没有来得及下葬。
这些人里有兵卒,有平民,有大人,有小孩。
兵卒多是死于刀剑伤势,应该是在城墙上直接接战被杀死,而平民,要么是被箭矢命中要害,要么是被投石机丢出的石头砸的面目全非。
荀飞经历过大饥荒,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曹露和青儿从没见识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泪眼朦胧。
叶流云叹道,“天下百姓之苦难,久矣!”
几人都心情沉重,一路打听来到朔方州衙。
节度使是封疆大吏,掌一州军政总事。
曹安国上任不带家眷,又长期住在军营,故而城内并无府邸,只在州衙后院隔出一个院子,用作办公和休憩。
此时各级文武都在处理战后事宜,只有曹安国的亲卫队在州衙驻守,几人上前报明身份,亲兵并没有因曹露的身份立即领他们进去,而是自己进去禀报了亲卫队长孟星辰。
“禀报将军,衙门前来了一行人,说是,说是小姐到了。还给节度使大人送来灵药。如今大战刚息,小的不知真假,请将军定夺。”
孟星辰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白如玉,眉似青峰,眼若渊海。
此时他甲胄未卸,浑身杀气还没有褪去,闻言眉头一挑,问道。
“可有何信物?”
亲兵呈上腰牌,“有腰牌一枚。”
孟星辰接牌在手,轻抚两面,确认为真,点了点头。
“腰牌是曹府特制的,别人仿造不来,你们将小姐迎进来,我去禀报节度使大人。”
片刻之后,屋里传出一个愤怒的中年男声。
“什么,大哥怎么能让露儿来此呢?快随我去看看。”
曹安国本是阳神境界的内家高手,即便中了奇毒暗算,也不会像一般普通人一样卧病在床,不过耗费内功压制毒素,他的实力大降。
那邀月长老的桂蟾毒的确厉害,据他估计,自己残存的功力最多还可以压制三天,他身形伟岸,脸阔方圆,鼻梁高挺,并不蓄须,但仍旧可以看出岁月在他脸上已经留下痕迹。
曹露上次见到这个男人还是十年前,这十年虽有书信往来,但他的样子已经在脑海里模糊。
曹安国却一眼就认出来女儿,她的眉眼跟她母亲的模样太相似了。
“父亲大人!”曹露盈盈一拜。
“好孩子,快快起来!这些年父亲都没时间回京好好看你,你都长这样大了。”曹安国轻抹眼角,钢铁壮汉泪洒衣襟。
曹露也是眼圈一红,“父亲比我苦,我在家里,祖父和伯父还有兄长们都待我极好,父亲一个人在外面,这十年一定过得很艰苦吧。”
“都过去了,露儿来,咱们进去叙话。”
曹露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喜笑颜开。
“太久没见父亲,我差点把正事忘了,这次伯父让我带来了两样东西,我在路上还遇上了叶伯父和谭姨,他们也在外面呢。”
“叶大哥?谭小妹?”然后曹安国对孟星辰说道,“星辰,随我们出去迎接一下。”
曹安国快步走出来,看见檐下的叶流云和谭凌波,大笑着上前招呼。
“叶大哥,谭小妹,你们怎么来了。”
谭凌波一脸嫌弃,“都伤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