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浓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他们不应该分得清楚吗?
他们签订的协议,每一个条款都分得很清楚。
对上他又深又沉的目光,宋秋浓迟疑着开口说道:“这礼金本来就是你的,不该我拿的东西,我不会拿的。”
她把银行卡放到架子上,“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住在半沙岛别墅的房租和生活费,到时候就用协议里的三百万抵扣吧。”
陆呈礼用牙舔了舔后槽牙,轻轻地笑了下,“你倒是大方。”
宋秋浓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我怎么记得协议上,条款写的是这三年你住在半沙岛,并不需要你支付其他费用?”
“条款上没写不用我出水电费和生活费,我想这部分钱还是需要我支付的。”
陆呈礼咬了咬牙。
算房租水电,生活费。
好样的。
他还是第一次从女人身上拿钱。
宋秋浓见他收敛神色,脸上不再露出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神有些深,看得她有些不自在,移开了目光,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身后传来一阵阵喇叭。
他今天开的是玛莎拉蒂,没人敢靠近。
可他的车速太慢,身后的司机一直按喇叭催他们开快点。
自从十八岁拿到驾照,到二十五岁,开车整整七年,他第一次被人嫌弃开得慢。
他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犹如离弦的箭矢,飞快地窜了出去。
宋秋浓的心跳到嗓子眼,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包,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甩飞出去。
车子开到半沙岛,宋秋浓下了车,腿还有点软,声音也有点飘。
“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麻烦了。”
陆呈礼看着她走进屋子,视线被隔绝之后才收回目光。
,从烟盒掏出一根烟,咬在唇间,却始终没有点燃。
右手拿起那张银行卡在手上把玩。
给他那就收着呗,这钱还能烫手不成。
他狠狠把银行卡扔回架子上。
宋秋浓回到家里,田嫂没见陆呈礼跟她一块回来,疑惑道:“怎么没见少爷?”
“有朋友找,他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
宋秋浓一看时间不早了,跟田嫂说了一声,回房间准备洗澡睡觉。
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她适应的速度非常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后半夜,她实在太困,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早上六点,生物钟准时将人唤醒。
她看了一眼时间,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
她起床下到客厅,田嫂问道:“少夫人,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宋秋浓昨晚没有睡好,这会儿眉眼还带着浅浅的困倦,声音也软软的。
“没有不舒服,就是换了个房间,入睡比较困难,这才起晚了。”
“你现在要吃早餐吗?”
“我先运动,拉拉筋骨。”
她做了一个小时的瑜伽,终于精神了些。
洗澡过后换上一件碎花旗袍,田嫂看见她这副打扮,问道:“少夫人,今天要出门吗?”
宋秋浓坐到餐桌旁,轻轻点头。
“我答应了给爷爷奶奶做衣服,今天过去看看布料。”
田嫂十分诧异,“哟,你还会做衣服呢。”
“我外婆会做旗袍,我从小跟在外婆身边长大,会一点。”
“这年头会自己做衣服的人太少了,你还愿意学这门手艺,实在难得。”
“我很喜欢做旗袍。”
“你这身段,穿旗袍是好看。”
宋秋浓抿着嘴笑了笑。
外婆也一直说她适合穿旗袍。
只可惜,她这辈子恐怕再没机会穿外婆给她做的旗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