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起身之前似有若无往沉时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即快步出了厅堂。
沉时从始至终冷眼打量这里的一切,等她离去后,他起身走到徽音面前,“徽音,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他这一路上从未多问过她一句话,以为她会告诉他,但她从未开口。
她既然不告诉他,他便主动问清楚前因后果。
阿元瞪大眼睛站在徽音身旁,目光在徽音和沉时之间不断徘徊,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徽音这才想起来好像的确一路上没跟他说起过遥道族的事。
等她将起因经过解释清楚以后,阿元忍不住小声开口,“姐姐,你和这个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徽音有些心虚,咳嗽一声,心虚的拿起茶杯掩饰道,“我和他,是师徒。”
说出来还挺不好意思的,她竟然泡自己徒弟,纵然她脸皮这么厚,都有点说不出口。
“哦...”阿元了然长应一声,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变化,“原来这位哥哥是姐姐的师父,哥哥的确厉害。”
徽音正吹着热茶,闻言愣愣的将滚烫的白开水直接灌进了肚子里,五脏六腑烈火灼烧的疼,让她脸色一瞬间通红。
“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孩子怎么回事?!!
她看起来这么没有威严么?怎么连师父都能认错,明明她才是师父!
沉时眼中终于有了笑意,倒了一杯热茶后用煞气变凉,递到她的嘴边,“喝下去,降降温。”
徽音来不及顾虑有其他人在场,急切的想降下体内的不适,直接就着他的手将茶喝了下去,再次将阿元看呆。
“原来三界中师徒都是这样亲密无间的,今日我长见识了。”
徽音一口水喷到沉时衣袍上,“噗---”
沉时脸上被溅上一些水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黑色被喷上水渍的衣袍,并不显眼。
他看着她懊悔过后急忙用袖子给他擦水渍的慌张模样,抓住她的细瘦的胳膊,抬起拇指为她擦去嘴角的水渍道,“小心些,别急。”
徽音也不想着急,只是眼下的情况属实棘手。
可不能教坏了小孩!
她起身,对阿元道,“阿元,正常师徒可不像我们这样相处,你别被带坏了!”
“我知道啊,刚才逗你的,姐姐,”阿元眨眨眼,“你们是恋人的关系,对吗?”
徽音:???这姑娘什么都知道,合着是故意诓她是吧?
沉时在听到阿元前半句话时,手中长剑已经拔出一半,在听到后半句硬生生收了回去。
恋人。
他们是恋人,以后还会成为夫妻。
徽音语塞,脸比刚才更红,只不过是羞的,“那个...你说的没错,但我有必要声明一点,我其实是他的师父。”
阿元嘴角上扬,“我知道的,姐姐。”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遥村来了一个外乡人,听闻就是从修仙界过来的,于是我便像她打听了姐姐的下落,知道了姐姐和哥哥的过往。”
只是在外乡人的叙述中,沉时是一个故意潜伏在修仙界时刻等待崛起的隐忍少年,徽音则是帮他隐瞒身份的修仙界叛徒。
不过这些阿元自然不会和徽音说起。
徽音看着面前少不经事的少女,突然心底处涌现一股奇怪的感觉。
好像阿元...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孩子的心思有些深啊。
阿元对上她的打量,掩盖住眼底初露的锋芒,装作无知的问,“姐姐,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阿元,你可否有事情瞒着...”
就在她一句话未问完,厅堂外忽然传来轻响,紧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你...你竟来了...”
徽音闻声转身,迎面对上站在门口双目浑浊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