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住,心中似乎被羽毛轻拂了一下,眸子不受控制望向最前方沉时的背影,等着他接下来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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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她望着他降紫色宽大衣袍,有种错觉,他的背影的确比三年前更加高大雄壮,但也比三年前更加寂寞。
冥冥之中很多东西都在悄然改变,等到发现时,一切都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水阳州才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听见这瞬间闻到八卦味,来了兴趣,
“故人?是不是徽音送你的?我可听说当年她为了这把九黎剑帮你据理力争,硬生生从浮尘那个抠门蛋手里把九黎剑抢过来的。”
这件事后来还成为月门弟子茶余饭后的谈点,弟子们纷纷表示羡慕沉时有徽音这样一个师父。
沉时在听到熟悉的名字后,神色骤然浮现一丝落寞,但因为背对着二人,身后二人并没看到他的表情。
这是藏在他心底深处的秘密,他所有名为脆弱的东西,都跟徽音有关。
“是她。”
他话锋一转,背对着水阳州问,“你可有心仪之人。”
“我?”水阳州不确定的指向自己,“我这半生都在为医术奔波,哪有时间去寻找心仪之人,而且像我这样的人,要心仪之人也没用,还不如孤独终老。”
他边说边转头看了徽音一眼,满脑袋问号,不明白沉时想说什么。
然而徽音只是双手握拳藏在衣服下,静静地望着沉时的背影,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她很想听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沉时开口,语调平淡,“我自幼认为自己是孤儿,曾和你一样,以为自己会孤独一生,”
“后来,我遇到一人。”
他的话轻飘飘的随着风传入她的耳中,她抿着唇说不出一句话,眼眶却逐渐泛红。
水阳州夹在二人中央,空中的狂风将他的头发吹的不断狂舞,正如他此刻内心。
这算是什么事啊?他怎么有种自己是电灯泡的感觉。
不过他也自觉承担起了一个电灯泡该做的事,老老实实的接道,“说...说说你的故事?”
沉时默然片刻,再次道,“最初,我痛恨那人,她曾用了世间最歹毒的方法虐待我,磨灭我在这世间最后的念想,”
“可在我万念俱灰之时,她却像换一个人,开始关心我,无微不至照顾我。”
也或许,她真的换了一个人。
“我曾只身一人,对这世界没有期待,后来因为她,我想活下去,是她将我从深渊沼泽中拉了回来,让我见到光。”
从此,他开始遥望属于他的那道光,穷极一生想要追光。
他没有说那人名字,但徽音就是知道他说的是自己。
感动之余,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愧疚。
在最开始她一直都将沉时当成老板照顾,在他身上倾注的所有也都包含自己的私心,只是想让他好感值上升一些。
但没想到,他却在无意之中对她给予这么高的评价。
水阳州听到这番话也沉默了下来,随即问出心中的疑惑,“但是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如果拜在其他门派或是长老门下,他们可能也会对你好,你为什么偏偏这么相信她呢?”
“不一样,只有她告诉我,这世界众生平等。”
在这划分三教九流注定不平等的世界里,她却告诉他人无贵贱之分,无论血脉,众生平等,这足够震撼他一生。
水阳州也被这句话小小震惊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望向徽音,悄然对她竖起大拇指。
他曾经以为是这一对师徒在一起相处久了自然而然萌生了情愫,没想到是徽音的思想改变了沉时。
这么一想,徽音竟然有点高尚。
在这魔界横行,祸乱三界的时代,人界和修仙界几乎全部人都把修罗族和魉族视为无耻的生命,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