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主动去修仙界,同意长老们镇压修罗族,是因为王后着想?”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便真的颠覆了她对修罗族的认知。
她无权评判什么,但身为旁观者的角度,她还是想说一句,修罗王简直是...又傻又痴情。
“正是,”修罗王脸色在顷刻间转为平淡,
“那时的吾妻身上沾染了吾的煞气,被修仙界厌恶,吾以同意他们封印修罗族为代价,让那时声名盛泽的缘生门掌门向修仙界澄清,吾妻并非修仙界叛徒,愿以后修仙界可以念在封印吾的面子上,对她好些。”
徽音的震撼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但心中同时生出一股莫名的敬佩来。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脱口而出心中想法,“值得吗?”
“嗯?”修罗王有些疑惑,“姑娘说的是何意?”
他从未想过值不值得这个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我想问您为她想好了所有的退路,但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真相,万一在她的心里一直怨恨您,觉得您是坏人,您不难受吗?”
“还有,如果她再嫁给他人做人妻,您甘心吗?”
虽然这些话说出口很是伤人,但不得不说,这便是事实。
如果让她站在他的角度上,她可以断言,定然做不到这种地步。
“何来甘心与否之说。”修罗王淡笑,“吾心悦她,便想倾尽能力对她好,这是从见到她第一眼就认定的事,不谈回报。”
他从不希望在与她的感情中掺杂其他的事情,只想用尽自己的能力对她好,这就足够了。
“就像你,姑娘,吾儿沉时...对你好吗?”
徽音语塞,半晌才轻声说了句,“好,很好。”
他愿意抛下自己的命保护她,这还不算好吗。
甚至她隐约有一种感觉,倘若她步了王后的后路,沉时同样也会这么对待她。
“那便足够了。”
她望着他,由衷感叹,“您真的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在她的印象中,曾经让三界闻风丧胆的人物定然是凶神恶煞的,可眼前这个老头就像个普普通通思念夫人的中年男子,心性开阔,却充斥着淡淡的悲伤。
“见过吾的人,确实有许多这样说的。”他停顿了一下,“姑娘,吾想说之话已经说完,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徽音抿了抿唇,“我想知道的事您刚才都已经说了,只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明白,或许还要请教您一下。”
“何事?”
她张开掌心,亮出手中簪子,“沉时是如何拿到的这个簪子?”
沉时是在赤密将簪子给的她,他又是如何拿到的?
“吾曾托付腾蛇驻守吾儿沉时,也曾经将簪子交给腾蛇,让它在恰当的时间交给沉时,说明这簪子的来历,并说这是他爹娘的定情之物,以后赠与何人,他自己斟酌。”
“所以您刚才看到簪子的时候,就知道我和沉时的...关系?”
徽音自己都不知道她和沉时究竟算什么,沉时苏醒后又会不会记得她。
修罗王应道,“正是。”
她语塞了刹那,“可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沉时的思绪已经被煞气侵蚀,不知再次醒来后还会不会记得我是谁,若是真不记得,以后我们应当会尘归尘,土归土。”
虽然不愿意提起这种结局,但眼下一切都变化太多,由不得她思考太多。
修罗王叹口气,眼中涌现淡淡的哀愁,“吾儿刚出生时因为时机不对,身体羸弱,的确沾染了诅咒,但吾这些年研究过,这诅咒是有破解之法的。”
他似乎只是无意之间提起这句话,但徽音心中立刻涌现一丝希望,“什么办法?”
修罗王的脸色并没有片刻的松弛,反而更加难看,“这...需要用煞气以毒攻毒。”
“那您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