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你是太久被挨揍,胆子涨了是不是?”赵悦两只手搭在铁锹上,做出一副随时要把铁锹按下去的动作。
赵财福脸色大变,大叫着畜生,没人性,被赵悦冷眼一扫,他吓得一吸气,那口凉气哽在胸口,半天才呼出来。
李明秀也吓傻了,她知道赵悦这个动作有多危险。
她赶紧从屋里出来,手里捧着一沓钱:“悦悦,悦悦,钱在这儿,你拿走,你拿走,别伤害你爸……他是你爸啊……”
赵悦没理会李明秀,继续低头看着赵丰年:“赵丰年,谁给你的胆子掺和我们家的事儿?谁给你的胆子,去骚扰我妈?嗯?”
这个嗯,让赵丰年的心头狠狠地一颤。
那次喝醉酒差点强暴了崔俊兰,他清醒以后才后悔不已,天天做梦都睁着眼,生怕赵悦找上门,结果赵悦迟迟不来,他才渐渐放下心。
以他对崔俊兰的了解,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对女儿说,所以他觉得那件事应该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赵悦却是知道的。
“我不来找你,你倒是又把算盘打到我姐头上了?活腻了?”赵悦的铁锹微微下压,赵丰年全身血液都仿佛一下聚集到了脖子上。
因为紧张,他的脸通红,不住地喘气,眼神惊恐:“别别别,我……我不敢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打你们的主意了,求求你。”
他真的害怕了,赵悦以前会为了崔俊兰揍他一顿,但是这么明明白白地想要他的命,只有一次。
他确信,她不只敢,也会这么做。
赵悦的眼睛在他的脸上逡巡,仿佛在研究他的表情是否在说谎。
赵丰年努力克制住自己因为害怕不住抽搐的眼角,哀求道:“真的,真的,求求你,我以后真的不敢了,钱给你,钱给你……”
赵悦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院子里的外的所有人也都沉默着,屏气凝神地盯着他俩,明明加起来有十几个人的空间,却静的仿佛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良久,赵悦把铁锹从他脖子上移开,轻松地笑了笑:“赵丰年,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下回我就拆的不只是你家的门了。”
说完,她一把抓过李明秀手里的钱,随便数了两下,冲着一边咬牙切齿心中不甘却不敢吱声的赵财福说:“老了就少想点邪魔外道,死了下地府扒皮抽筋都不够还你的孽债。”
她把1000块钱在赵财福面前晃了晃,哗哗作响,然后拎着铁锹扬长而去。
直到赵悦发动了汽车远去,李明秀才赶紧把赵丰年扶起来。
赵丰年的脖子上还有一条细细的被铁锹刃压下的红痕,他满身都是土,狼狈至极。
一家子如同丧家之犬,钻回了屋里。
“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别招惹她们娘仨了,再多来这么几回,咱们家能受得住吗?我刚才命都吓没半条了!”李明秀抱怨。
出奇的,赵财福第一次没有反驳李明秀的话,垂头丧气地往炕上一躺,默不作声。
赵丰年坐在凳子上没吭声,但是神情萎靡,看他那样,再借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赵悦他们了。
李招娣眼见钱飞了,和霜打的茄子似的,低着头回了屋里。
赵喜年瘸腿不方便,刚才人没能赶出去看,见她回来了,叹了口气:“我早就说了,这事不地道,迟早要让人家发现,你们不信。唉,不是自己的,那能强占吗?”
李招娣没好气地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那么着咱们哪有钱啊?刚子过两年都要结婚了,你看看这家,破破烂烂家徒四壁的,拿啥结?”
“可也不能想那歪招啊,穷和人品不好那是两回事!”赵喜年耐心地和妻子解释。
李招娣却崩溃了。
她的嗓门本来就大,扯开了嗓门更是大得隔壁都能听见,她嚷嚷着:“那你跟你爹说去啊?那是我出的主意吗?刚子眼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