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怜的孩子因为父母的名声不好,几乎不出赵家几十米的范围,村里不少人只听说白莲花生了个女孩,可连她长啥样都不知道。就连赵悦,也只知道她叫妞,大名无从知晓。
村里的人都知道白家的白莲花把崔俊兰母女仨赶出了赵家,那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吗?赵悦不光带着白莲花的孩子,还要去白家,能有什么事?
李彦龙不大放心,想跟着赵悦一块去。
赵悦拒绝了:“我又不是去寻仇,一个老头能把我咋样?人多不管事。你们回去吧。”
她拉着妞一路走到白家,一推门,门没关,她走进院里,看到了一个单身老男人的凄凉生活。
不大的院子里七零八落地长了许多荒草,上边还落了一层不知是不是去年秋天落下的枯叶,院子里一共有两条被踩扁踏出来的路,一条是院门口通往屋子,一条是屋子通往茅厕。
墙根下的鸡窝已经塌了,里面的鸡也早已不知所踪,一派荒凉。
来之前赵悦已经打听过了,白莲花一共兄妹俩,当年她做了那种丢人事情以后哥哥一家嫌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举家搬迁到了别处。
她爹妈虽然没走,但是她妈死后,白老头又不认她这个女儿,不许她来敬孝,于是白老头也过成了如今恓惶的模样。
赵悦穿过长草,来到白老头门前,敲了两下门。
半天屋里才传来一个的老头的声音:“谁啊?”听语气,老头的脾气不怎么好。
“白爷爷,我是赵悦,我有点事跟你商量。”赵悦尽量客气地说。
老头吃惊地啊了一声:“啥?姓赵的?姓赵的找我干啥?我和那个丢人败兴的女人已经断绝关系了,少来烦我!”
赵悦连忙放大声音:“白爷爷,我不是来找你寻仇的,有点事跟你商量!你开开门。”
可屋里却没了动静,白老头好像不想理她,明着要装聋作哑。
赵悦不放弃,不屈不挠地拍打着房门。
终于,老头熬不住了,唰地一下打开门,怒气冲冲地吼:“敲啥敲?烦死人了!”
白老头一看就是脾气倔强的老头,酒糟鼻,耷拉眼,留着一把山羊胡。穿得也很不修边幅,里是里外是外,没一件能搭套的,他趿拉着鞋两眼怒瞪赵悦。
不过他没想到赵悦是个这么年轻的姑娘,愣了好一阵。
赵悦拉起蹲在地上拔草的妞,对她指了指白老头:“妞,喊姥爷。”
白老头一愣,和妞四目相对,两人都没说话。不过老头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妞:“别叫我姥爷,我已经和那个不孝女断绝关系了!”
他知道自己女儿生了一个外孙女,可是从来没见过,也万万没想到祖孙第一次见面是被他女儿害的人带来的。
赵悦扬起个乖巧的笑脸:“白爷爷,你看我俩走这么大老远来看你,不让我俩进去坐会儿吗?”
白老头刚才已经见识过赵悦的执着,没办法,只能让她俩进来。
“家里没热水,要喝上水翁里舀去。”白老头坐在炕沿上,恶声恶气地说。
赵悦没有去倒水,只是问:“你知道你女儿现在过的啥日子吗?”
“爱啥样啥样,关我啥事?过成啥样,那也是她自找的!败坏门风的玩意!”白老头还是半句好话都不肯说。
赵悦不管他爱不爱听,一股脑地把白莲花的遭遇说了一遍:“你女儿算是自作自受,这个孩子呢?”
白老头的眼睛快速在妞的脸上扫过,依旧梗着脖子:“那也怨不着我!要怪,就怪她没个好爹妈!要怪,就怪她没福气,不是个带把的!”
“你倒是生了个带把的,临老了还不是在这等死,人家管你了吗?”赵悦忽然开始讽刺。
这话戳中了老头的软肋,他登时发起怒来:“你说啥!你胡说八道!”
赵悦冷笑了一声:“你多久没见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