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白莲花挺着大肚子找上赵家门的丑事可谓是千古流传,至今村里人都时不时拿来评断一番。
白莲花的父母丢不起这个人,根本不承认这个女儿。她嫁入赵家以后也没得到什么重视,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更不用说三媒六聘了,听说至今连结婚证都没办。
这四年里,赵家人和崔俊兰母女三人难免碰面,可从没有再有过交集。
要说交集,也就是一开始那一年,白莲花挺着大肚子趾高气昂地来炫耀过几回。可自从她满心以为怀的是大胖小子生下却是个大胖丫头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白莲花站在门口,手里边拉着个小胖丫头,小胖丫头虎头虎脑的,机灵的很。
“你来干什么?”盛唐先挡在了赵悦和崔俊兰面前。
他现在可是个大小伙子,别说女人,就是个男人来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白莲花的嘴巴瘪了瘪,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神情也不像前些年那么嚣张跋扈,反而透露着一股疲态,面庞也不像以前那么水灵,好像老了十几岁。
她怯生生地看了盛唐一眼,又透过他看向崔俊兰:“姐,我就是想来坐坐,聊会天,没别的意思。”
赵悦皱起眉:“我们和你有啥好聊的?是不是赵丰年又给你买了啥好东西,专门来显摆的?”
白莲花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拉着的那个小胖丫头倒不认生,撒开她妈的手,一溜烟跑进院里,蹲在鸡圈旁边看被关起来的兔子,咯咯直笑。
也许是孩子的笑声触动了崔俊兰,也许是白莲花可怜的样子让她不忍,崔俊兰还是说:“让她进来吧。”
盛唐看赵悦的意思,赵悦想了想也点点头让他让开。
白莲花一进门就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左看看右看看,明明不过是这村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院,她却流露出满脸的羡慕。
进了屋崔俊兰让她坐在炕上,又从柜子里拿出几块糖给小胖丫头吃。小胖丫头似乎是头一次吃这种好吃的,把包装纸都塞进嘴里舔。
白莲花看着女儿那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就哭出了声。
她从炕上出溜下来,要给崔俊兰下跪,崔俊兰莫名其妙,赶紧把她扶起来。
白莲花哭的惨兮兮的:“姐,是我对不起你,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犯了糊涂,非要嫁给赵丰年那个畜生,还把你们母女三个赶出去。我真是……我真是活该……”
经过这些年,崔俊兰听到赵家的事情已经心静如水,只是看她哭得可怜,有点不忍心:“你这是咋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这种话?”
白莲花呜呜哭着,委屈地掀开了自己的衣袖。
削瘦的手臂上青一道紫一道,新伤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崔俊兰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当初,咋就以为他对我不一样?会对我好?我真是瞎了眼。”白莲花嗷嗷地哭着:“为了他,我爹妈不认我了,村里人都嫌我,我心里难受,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想来想去,只有你了……”
总有些女人妄图改变男人,自以为自己多么的与众不同。可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她逼走了崔俊兰,却害了自己。
她生下女儿在赵家并不受宠,因为是她倒贴的原因,孩子比当初赵悦和赵欢还不如。月子没坐完就被呼喝着下地干活了,做饭洗衣洒扫,都是她的活,她这才知道崔俊兰当初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抱紧了怀里的胖丫头:“他不对我好也就算了,还对孩子呼来喝去的,她才四岁,懂啥啊?他最近时不时连家都不回了,八成是外边有人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得出来是伤心极了。
现在再看她们两人,崔俊兰虽然依旧清瘦,但是面色红润,气质温和,比起四年前还精神了不少。现在的她们简直是四年前的两人调换了位置。
崔俊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