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悦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赵丰年砸了一酒瓶子的事情就被传得漫天飞了,村里横的不是没有,赵丰年就算一个,可被亲女儿打了连还手都不敢,着实是一大新闻。
众人再看赵悦的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好奇的有,躲避的有。
赵悦不以为意,见了人该客气客气,该嘴甜嘴甜,时间一长,大家觉得,赵丰年打老婆孩子的名声在外,有个人治治他,也不是什么坏事,大家乐得看热闹。
赵丰年苦闷,他那些狐朋狗友们撺掇着让他打赵悦一顿,毕竟哪有当爹的能受女儿的这种气?不能惯她,打!狠狠的打!
然而赵丰年有苦说不出,他压根说不出口,自己根本就打不过赵悦的事实。
丢了这一场大脸面,他好些天没脸出门,连酒也不敢去喝了。他怕自己喝醉了控制不了情绪,又去赵悦那触霉头。
好在正好撞上了收秋,地里活多,他虽然不是个赚钱的料,但是地里的活还是一把好手。不知道是为了逃避还是嫌丢人,总之每天都在地里干活,偶尔出去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一晚上,算是安稳了一段日子。
赵家老两口也听说了这事,自然觉得丢人,把赵悦骂了个一溜够,又把赵丰年拎出来骂了一顿,拱火让赵丰年收拾赵悦,奈何赵丰年不敢,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时候乡下的学校都有秋假,目的是为了让学生老师都回家帮着家里收秋,不然冬天食物匮乏,没有粮食越冬。
赵悦赵欢和盛唐放了假,也都被分配到了秋收队伍中。
赵家全家出动,不分男女老少,连十岁的刚子也被拉了出来一起开拔下地。
赵悦右肩扛着一把明晃晃的镰刀,镰刀弯朝下,左肩膀扛着两个巨大的麻袋,脑袋上扣着一顶草帽,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服,活脱脱的一个小村姑。
赵欢一手拎水壶,另一只手挎着个大篮子,篮子装了一篮子粗面饼子和几个水杯,这就是他们下午的体力补充。
崔俊兰也拿了几个大麻袋,卷一卷,用绳子绑起来拎在手里。
李招娣倒是很轻松,只拿了一个小篮子,还用布盖着,不知道装了什么好东西。衣服也没怎么换,看着跟去野营似的。
这赵悦倒是没什么想法,反倒感叹李招娣嫁的人比崔俊兰可强几百倍。
同样是穷,人家赵喜年却知道去矿上挖煤卖命工作养活老婆孩子,有他上缴的工资,自然不用李招娣在家里受人白眼干脏活累活。反观赵丰年,简直是天壤之别。
今天赵家的任务是掰玉米,玉米在夏末的时候已经熟了七七八八,掰回来的嫩玉米连皮一煮,味道香得人直流口水。
这会子玉米已经有些老了,牙口好的倒也能吃,不过大多是用来粉碎成玉米糁或者玉米面来食用,剩下的完成政府统购之后,便能自行售卖补贴家用了。
因为是重要的经济作物,赵家种的还真不少。
赵悦到了田里一看,一排一排密密麻麻都是玉米,玉米杆的叶子伸展开来,互相交叠,走进去的时候都要用手拨开,免得划伤脸。
把拿着的吃的喝的放在地头,众人开始了工作,女人负责把玉米掰下来,男人负责把剩下的玉米杆子砍倒,到时候背回家晒干,是冬日里很好的柴火。
每两个人分成一组,一个掰一个砍,老两口一组,赵丰年和崔俊兰一组,李招娣和赵瑞年一组,赵悦不想和他们掺和,自己和赵欢成立了一组。
赵悦以前没怎么干过农活,好在她经常锻炼,力量和灵巧度都不差,观察了几个男人的动作一会,也学会了割倒玉米杆子的技巧。
做这个活不能嫌脏,左手把玉米杆子连同上面残余的叶子向后掰一把夹在腋下,右手到照着露出地面的根茎处用镰刀砍,和割麦子似的动作。
赵欢掰玉米的动作也很快,麻袋撑开放在地上,掰几根夹在腋下,实在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