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唔……”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她的嘴就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
幽暗中,一个低哑而迷醉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叫什么,连本王都不认识了?”
孟铅华瞬间呆住。
本王?
他说本王?
孟铅华回了回神,这熟悉的声音,还有这淡淡的冷香,不正是……萧屹行?!
真是萧屹行吗?!
夜明珠被帕子盖着,光线太暗看不清。
孟铅华怀着希冀又忐忑不安,鼓起勇气试着叫了一声,“王、王爷……”
“嗯。想本王了没?”
这声音,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真的是萧屹行!
孟铅华一把抱住他,喜极而泣,“是你,真的是你!”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方才她是真怕,毛骨悚然的那种怕。
她怕自己糊里糊涂就被人那啥了,对方还是个无耻之极的采花贼,那得有多恶心,多气人!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不是那种把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人,但作为一个女人,她在这方面始终还是在乎的,没法做到毫无心理负担。
她这才发现,她让萧屹行碰,那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夫君,若再换个人,哪儿有那么容易?
真那么容易的话,在南风馆她就不会干看着了!
虚惊一场,孟铅华哭得稀里哗啦。
萧屹行问道:“哭什么?”
孟铅华抽抽噎噎地道:“我害……害怕……”
“怕什么?”
“我以为……以为不是王爷……”
“不是本王还能是谁?”
“采……采花贼……”
受了极度惊吓的女人,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说起话来格外老实,问什么答什么,一点都不带掺假的——别说掺假了,连一丝一毫的修饰都没有。
孟铅华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老实过。
“傻了吗,王府守卫森严,怎么会有采花贼?”萧屹行嘴上这样说,脸却贴着她哭得湿漉漉的小脸,心疼地摩挲。
又问道:“见着本王还怕吗?”
孟铅华摇摇头,“不怕了。”
说着将他抱得更紧了,腿也攀上他的腰,整个人藤蔓一样地缠着他,好像生怕一个没缠住,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情绪起伏太大,难以自持,以至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萧屹行。
想象过很多和他再见的场景,无一不是血.腥暴力、惨绝人寰。
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猝不及防地闯进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呢,非但不生气,还抱着他感到庆幸,庆幸这个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萧屹行顿时心花怒放,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缠自己,她何时这样主动缠过自己?不由得腰沉了沉,又往里塞了塞。
想到她方才怕成那样,一见是自己就不怕了,更是心中一阵柔软:原来这个女人也是认人的,她不要别人,她只要自己!
想当初得知她去南风馆的时候,自己差点没气死,还以为这个女人跟谁都可以。
当时看了季六的呈报,他气得一掌就拍断了旁边的树,吓得季嵘等侍卫脖子一缩,都不敢言语。
他一面火速传令让季六务必看住王妃,不准她跟任何男人接触,一面快马加鞭,没日没夜地赶路。
心想自己才离京半个多月,那个女人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去花天酒地,等自己回去了,定要叫她夜夜求饶!
季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时他们刚料理完青州的事务,都没来得及歇息,王爷的胳膊上还有伤,哪能这样每日拉缰勒马,不要命地赶路呢?
万一伤口裂开,或者累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是好?
他不知王爷收到了什么消息气成这样,只知道王爷很少这样一个人生闷气,那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