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因此大吵一架,哥哥一气之下连夜回了北疆,都没有送她出嫁,两年多来也从未给她写过信。
哥哥的不闻不问,孟铅华十分理解,若换做是她本人,摊上这么个瞎眼不争气的妹妹,她也气,也想眼不见为净。
事到如今,悔也无用,只有等她真正离了萧屹行,再去北疆向哥哥赔罪。
眼下她得稳住萧屹行,下毒一事,只要他不上报朝廷,让朝野上下都质疑孟家军,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能把毒下进王府,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嫁祸给王妃的,一定是王府内部的人,暗中追查下去,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只要查明真相,就能彻底撇清哥哥和孟家军。
头顶响起幽冷的声音,“王妃的嘴可真会骗人,本王差点就要信了。”
孟铅华在他怀里扭了扭,笑道:“王爷不相信臣妾,总该相信您自己的判断吧?”
从头到尾她都不指望能靠美人计成事,萧屹行要是吃这一套,他的那些仇家早把他剁稀巴烂了,还能容他蹦跶到今天?
美人计只是辅助,关键还是得摆事实、讲道理。
“王爷您不觉得蹊跷吗?若臣妾真下毒,又怎会傻到去把狗毒死?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打草惊蛇的,您说是不是?”
萧屹行一把捏住她细嫩的脖子,“若是换做是王妃,便会不打草惊蛇,好再次伺机谋害本王,对不对?”
这是什么顶级理解?理解得这样准确无误!
但孟铅华是不会承认的。
“咳咳……”
她挣扎了一下,脖子上的大手难得的松了些。
“王爷说笑了,臣妾只是指出疑点。臣妾要真有那份心气儿,当初早就听哥哥的话去北疆嫁人了,此刻哪还有福气与王爷共浴?”
萧屹行眼底突然涌出一股杀气,手摩挲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道:“原来孟元卿不但对本王不满,还私自给你定了亲?”
这个孟元卿,当年公然到屹王府挑衅也就算了,反正半点便宜没占到,还被自己打了个鼻青脸肿。
可他竟然还背地里给撺掇其妹嫁与他人,简直就是欠收拾!
他也不知怎么了,当初娶这个王妃他百般不愿,可此时听闻孟元卿差点将她另嫁他人,还是觉得很不爽,想把孟元卿揪出来再揍一顿。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孟铅华赶紧否认。
在有御赐婚事的情况下,私自与他人结亲就是欺君,要杀头的!
“当年父亲新丧,哥哥和我都要守丧,哪里会定亲?他只是想哄我去北疆,不至于兄妹分离罢了。”
她笑得泪光灿烂,不知是窒息难受,还是流出了当年脑子里进的水,“不过臣妾对王爷痴心一片,宁愿得罪哥哥,也要留下来嫁给王爷,所以……”
“所以孟元卿对本王愈加不满?”
这都会抢答了,咱还能说什么?
孟铅华忽然认真起来,“是啊,哥哥对王爷不满,此事人尽皆知,所以才会被有心人利用。他们借机下毒,把脏水泼到哥哥身上,让王爷不待见哥哥。
王爷不待见哥哥,就不会信任孟家军;朝廷若是知道王爷疑似遭孟家人毒害,便要猜忌、打压孟家军。
一旦孟家军受到打压,最高兴的,可就是寒原国那帮狗崽子了。”
二十多年来,孟铅华的父兄率领孟家军死守北疆,与寒原国交战数十次,回回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要说寒原国最恨谁,那一定是孟家军。
有孟家军在,他们再怎么狼子野心,也不敢轻易来犯。
孟铅华挑明这一层意思,就是想让萧屹行看清楚,这很有可能是寒原国的离间之计。
能把奸细塞进屹王府而不被发现的,天底下没有几人有这样的能耐。
但如果背后是寒原国的举国之力,那倒是有可能。
萧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