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地看着她。
洛音眨了下睫毛，看着这个小家伙，她心里再次害怕，再次痛苦起来。
如果……陆承斯逃不过既定的命运，那……林小森呢？
他……可以健健康康，安安全全地长大吗？
洛音心里完全没底。
“音音姐姐，你……怎么哭了呀？”不知何时，洛音眼里又开始掉了泪水，林小森抬手帮她擦了擦，“你别哭，是不是……是不是陆小六欺负你了。”
顷刻间，洛音哭得更狠了！
小家伙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是好，他慌乱地帮洛音擦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安慰洛音不要哭。
不知过了多久，洛音眼泪都要流干了，她才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林小森，“小森，现在姐姐……要告诉你一件事。”
她态度如此认真郑重，林小森瞪着眼睛，忽然有点不想听了，他总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你小六哥哥……”洛音停顿了一下，咬了咬牙，继续道:“他发生意外了，他……他去世了……”
林小森眨巴着眼睛，就这么看着她，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看着他这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洛音牙根不住地发酸，明明才哭过，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能总是哭，可是……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紧紧抱着林小森，她抬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小森，你别怕，别难过，别难过……”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因为她自己也是个需要安慰的人啊。
林小森呆呆地缩在她怀里，将她说的每一个字翻来覆去地默念了好几遍，可是怎么念他都有些念不明白，他有些不懂这些字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音音姐姐。”
“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我好像听不懂……”
他闷声说着。
洛音摸他脑袋的动作一顿，狠了狠心，她重复道:“你小六哥哥……出意外……”
“他……他……他去世了。”
每说一次，她心里就像被锋利的尖刀凌迟一次，滔天的痛苦渐渐生出了暗无天日的绝望。
林小森黑溜溜的眼睛骤缩了一下，他紧紧咬着牙，努力瞪着的双眼不受控制地眨着，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想憋住，可是就算他费尽了周身的力气也憋不住。
豆丁的泪珠不停地沿着小脸儿滑落，很快就将洛音的衣服晕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