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紧紧抱着他的腰,即使他是个大男人,都觉得被她勒得有点疼。
他嘴唇微张,正想开口,却听洛音轻声道:“我们家宝贝受委屈了。”
陆承斯陡然怔住了。
他睫毛眨了一下,嘴唇又抿了抿,“不委屈。”
“你……就是为了安慰我吗?所以……所以才这样?”
洛音脑袋轻点着,下巴在他胸膛处一磕一磕地,“嗯,怕你难过。”
“我不难过了。”
这几天都忙着四处跑,两人都没什么机会多说说话。
有李爱国在,两人想说点悄悄话都不太方便。
如今总算没外人了,洛音心一狠,就没回去了。
他说不委屈,可是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状元啊。
他那么有信心,说起考试,他的眼睛里都有星星,那么有把握,那么兴奋地和她讨论。
可是最后却没有得到被录取的消息,那几天她感受得出来,他都不敢和她对视。
他还一个人难过地跑去玉米草垛里坐了大半天,那时他心里有多难过,她知道。
她那几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前世,她参加了一场国际芭蕾舞大赛,那一场比赛她很有把握,她自认为是跳得最好的,比完赛,她就特别自信地和她爸妈说她能拿冠军。
可是最后冠军不是她。
那时,她也不敢看她爸妈,她难过地几天都没说话。
那还只是一场不太重要的比赛,可是高考如今对于他来说,却是人生里最重要的一件事。
这个傻瓜心里总觉得他配不上她,而高考这件事更是让他心里自卑。
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啊。
洛音心头酸酸,微微起身,半边身子趴在他肩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陆承斯被她这样看着,起初还挺平静,可是很快就紧张害羞得脸红了,“你不要一直这样看着我。”
洛音低头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唇,眼中没有笑意,只有心疼。
“我们家宝贝儿真厉害,明明那么厉害……明明那么好……”
她轻声呢喃着,他不委屈,她替他委屈,越说心里就越难过,“你明明才是最厉害,最优秀的,可是……可是他们却抢了你的成绩,他们……太讨厌了……”
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
陆承斯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尾,“不要哭,不要难过,我已经不觉得委屈了,在知道我的成绩被人顶替的那一刻,我就没那么难过了。”
以前他难过是因为怀疑自己,觉得自己差劲,考不上大学,本来就证明了他能力不行。
可在知道事实后,他反而松了口气,气愤的同时,更多的是释怀。
对否定自己,怀疑自己的释怀。
他也没有那么差劲,也没有在她面前说大话,吹牛,他还是有那么一点配得上她的。
回到青峰县的那一刻,他就迫不及待地想给未来岳父岳母打电话。
他想让他们知道他不是一无是处,当然,也想得到一点长辈的关心和疼爱。
“可是……你是状元啊……那个不要脸的小偷……”洛音声音又颤又软,听得人心像针扎似的难受。
陆承斯紧紧抱着她,“可以再考啊,况且那个人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音音,乖啊,不要哭。”他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他继续道:“不要哭。”
只不过片刻工夫,陆承斯胸前的一片衣服就都湿了个透,他越安慰,洛音哭得越凶。
“他们太……不要脸了!!”
“还好意思办升学宴,还好意思盯着你看……”
“恶心!”
“小偷!”
心里虽然心疼居多,可听着她这软乎乎的骂声,陆承斯竟觉得她和林小森一样,都是小孩子。
那个小家伙也是这样愤愤不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