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垂下眸子，轻声道:“我已经都看到了，你还说你没说谎，你……竟然骗我，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就骗我……”
陆承斯眼眸颤了颤，他哆嗦着手轻轻放在她肩上，嘴唇张了一下，又合上。
要他怎么说呢？
说他在干投机倒把的事儿，干着每天都有可能被拉走蹲大狱的事儿？
承认自己差劲得一塌糊涂？承认自己真的丝毫配不上她？
陆承斯害怕了，他说不出口，他舍不得她。
他明明只是想努力多赚一点钱，努力和她在一起久一点，更久一点，就算最后她知道了，但至少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没让她吃太多苦。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他捏了捏兜里的钱，心里像是有一阵寒风呼啸过境，凉得彻底。
这股寒凉由心脏传到骨头缝，一路游走，传到四肢。
明明是艳阳天，可陆承斯只觉得他冷得直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他僵硬的肩膀一点一点耷拉下去，脑袋也垂得很低，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最后只喃喃出一句“对不起。”
洛音很冷静，“你对不起我什么？”
陆承斯嘴唇发白，“我……我让你讨厌了，我不应该干这种投机倒把的事了，对不起，让你失望。”
“对不起，我成了这种人，你肯定很后悔和我处对象的，我……我……总之对不起。”
说到最后，他俨然有些头脑不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也不敢求原谅，只能丧气地等待着洛音对他的凌迟处刑。
洛音叹了口气，原来真是她猜的那样。
她说:“我说你错了吗？我说不让你干这个了吗？”
陆承斯怔怔地看着她。
洛音继续道:“我生气的点是你不告诉我，还骗我。”
“你……你不生气我……我干坏事？”陆承斯一脸傻不愣登样。
洛音拍开他想要牵她的手，“不要拉我手，我还没原谅你呢。”
陆承斯缩回手，看着她的眼神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
看得洛音心里软趴趴的。
“你给我从头交代，把你为什么干这个，又怎么干的，反正将你这段时间每天的行程都给我报一遍。”
陆承斯眨了眨眼，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低着脑袋，乖乖地把这段时间他那些纠结，害怕和不安都说了出来，说完，就又开始讲他投机倒把的事迹。
说到最后，掏出了兜里的那一把票子递给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