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开,心里却不通透,要不然也不会醉酒后说出后悔怀了自己、后悔生了自己这样的话来。
萧羽轩感觉母亲像是把过错归结于自身,结果往往就是自己为难自己,因自责产生心结,而且这种心结光靠别人劝是没用的。
这两年,刚四十出头的母亲就开始显老,担心母亲的身体,萧羽轩便开口劝到:“妈,你把酒戒了吧,酒醉伤身,即使偶尔想喝也少喝点。”
本就因儿子性格转变而开怀的萧则宁,听到儿子这句没头没脑的关心话,痛快答应了:“好,妈以后不喝酒了。”
母亲的话音刚落,萧羽轩便听到妹妹抱怨道:“全都是爸的错,要不然咱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多好!”
傻妹妹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发生这些事又岂能是简单的一句谁对谁错就能说的清的?
一句抱怨的话,又把话题扯回了原来的轨道,提及往事,这不是给妈心里添堵么?
果不其然,萧羽轩又听到了母亲的叹气声:“哎……”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萧则宁就不想因为大人之间的事,让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的女儿心里积怨,索性打算把话说开:“你爸很多事情做的是不对,可要说全怪他,那也是没有道理的……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已经怀了你哥四个多月了,这头几年,你爸你奶奶对我和你哥还算不错的......也怪我当时任性,有了你哥,就跟你爸说这一辈子只要你哥这一个孩子......你奶奶这人认旧理儿,你哥算不得陈家骨血,就一心想要个亲孙子,其实你爸心底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念及到我,没直说而已......所以现在回头再想想,你奶奶嫌弃你哥也好,闹着逼我要二胎也罢,甚至有了你之后跟你大姑一起撺掇你爸再找一个,这都是能理解的......那真要说到底,这错还是应在我自己身上。“
听到这,萧羽轩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母亲所谓的看开,果然是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于自身了。
想了一下,虽然知道劝慰的话可能没啥用,萧羽轩还是开口:“妈,话不是这么说的,人总不能拿着别人的错当成自己犯错的理由吧!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好比说一个人的父亲被另一个人杀了,那当儿子的就能借着报仇的由头去杀人?那这不是乱套了么?其他的事情抛开不说,就说小姑,她那个当妈的卖女儿没卖成,自己女儿都不心疼,最后反倒把你怪罪上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萧羽轩提到的小姑,就是马老太嫁给陈瘸子后,又生的一个女儿。萧羽轩的小姑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十来岁的时候跟着同村的人外出打工,跟同厂的一个男的两情相悦好上了。男方家长带着诚意上门提亲,马老太咬死天价彩礼不松口,男方家庭条件有限,最后是不欢而散。
关于天价彩礼的事还不得不多提一句,当年马老太的大女儿也就是那个拖油瓶结婚的时候,马老太也是狮子大开口,胡永飞的父母无奈多方拆借,勉强凑够了彩礼,最后婚虽然结了,但两家为此闹得很不愉快。
萧羽轩的小姑外出打工见了世面,是个有主见的人,知道大姐结婚的时候就因彩礼闹出矛盾,索性自己把自己嫁了,直到结婚前才跟家里人说,马老太又不知道男方家住何处,想闹都没地儿闹去,还是萧羽轩的母亲心疼自家小姑子,偷偷从私房里拿出些钱算是娘家人的礼金,新姑爷上门,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自此,萧羽轩的小姑很少回娘家,马老太也是能狠下心,萧羽轩高二那年陈瘸子去世,马老太就连这个消息都不允许通知萧羽轩的小姑。又是萧羽轩的母亲,瞒着马老太偷偷告知了,萧羽轩的小姑才得以匆忙赶回奔丧。
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不说,就连出殡下葬都差点都赶不上,萧羽轩的小姑对马老太的不满彻底爆发出来。
萧羽轩的母亲两头瞒着暗地里以娘家人名义给礼金的事也在这次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