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遥饶有兴致地站起身,负手踱步走到林涧溪的跟前,林涧溪紧张得一匹,与李景遥近在咫尺,他甚至都可以闻见李景遥身上香粉的气味。
李景遥看着林涧溪问:“你们是怎么坑下我九哥的,说来听听。”
林涧溪面露难色,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吧,确实是大逆不道。
不说吧,也不知道今晚他们三个是不是就会成为护城河上的浮尸。
再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脖子还带着血迹的七叔,又侧过头看了被吓得面如死灰的赵缦缨,心中责任感油然而生。
他清了清嗓子,讲说:“约莫两个月前,我们三人在长安明楼吃茶,我在如厕的路上偶然听到了九王爷正跟人争论古玩一事……”
两个月前,他们三个人在长安吃喝玩乐。
因为长安富人众多,非常有助于他们寻找目标。
林涧溪听到九王爷李景泽正跟不知哪家达官贵人的公子们一起风花雪月,谈论到了古玩上。
八王爷说他火眼金睛,刚淘到一个古玩步摇,漂亮得紧。
李景泽喝得醉醺醺的,夺过来一看,张口就说:“八哥,这步摇是西贝货。”
要说这李景泽扫兴确实有那么一手,八王爷正满心欢喜,哪受得了李景泽如此奚落,直接嘲讽道:“九弟,你就别凑热闹了,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你对古玩没什么见解。”
李景泽也不乐意了,“谁说的,我怎么没见解了!”
八王爷道:“哦?那既然如此,怎么没见你淘两件珍品?”
李景泽怒,直说胡话给自己找台阶下:“我那是不乐意显摆,我库房里多的是!”
“既然如此,明日你便拿上你的宝贝过来,给我们鉴赏鉴赏。”八王爷接着激他。
林涧溪偷听到这谈话,当晚就利用自己神乎其技的轻功溜进了李景泽的府上逛了一圈儿,想看看能不能顺点好处,结果就是他确信,李景泽在说谎。
第二天醒来的李景泽收到八王爷的帖子,说是明晚上又在明楼里定了宴,要他务必带着宝贝来。
显然这八王爷也是个计较的主。
这边李景泽焦头烂额,只觉得自己要被耻笑,正晃晃荡荡地跑到长安古玩市场病急乱投医的时候,殊不知早就盯上他的林涧溪跟七叔假装路人在旁边谈得大声极了。
林涧溪说:“这长安虽然富庶,但古玩市场都是些次货,比不上洛阳的古玩一条街。”
七叔接话说:“那可不嘛,我听说那里刚来了一个好货,商朝时期出土的西域琉璃瓶,翻遍整个大梁也仅此一只!”
“西域?西域那种人迹罕至的荒漠,能出土什么好东西?”
“啧,你这就不懂了,正是人迹罕至,所以他们倾尽全力所烧造的琉璃瓶才极为稀有。据说看上去是个陶瓶,但是在阳光下,可以反射七彩的光,玄乎得很!”
“这么神奇?我看没有十万两银子也拿不下来。”
“那可不,如果说谁能得了这个物件,恐怕整个古玩界都会为之震惊。”
李景泽原本就容易被激,此时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己气运如龙,若他能得那琉璃瓶,谅八哥也不会再对他如此。
李景泽打定了主意,当即就进宫跟皇帝说要去洛阳城体察民情。
林涧溪三人早就在洛阳挖好了坑给他跳。
赵缦缨扮演从西域来的落难小孩儿,七叔扮演想强买强卖的土财主,李景泽只一出现在古玩街,七叔就带着众群众家丁演员一路把赵缦缨追到李景泽跟前。
李景泽瞅着赵缦缨手里的琉璃瓶,当即就与七叔二人撕起了价,叫价到两万两的时候成交。
这还不算,林涧溪及时出现,一把将琉璃瓶摔碎,义正词严告诉李景泽他俩是骗子,并说真正的琉璃瓶在他手上,他才是琉璃瓶的真正传人。
李景泽当然要买,价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