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帮忙又不是喝酒吃肉,他可没那心思上赶着找麻烦。
虚影人脸居然在叹气,伸出一只手,食指伸得笔直,指了指林默身体。
“你身上有冥官气息。”
“冥官气息。”林默自己从来没感觉到,不过他突然感觉到法袍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粒分神沉浸进法袍空间,他看见一块黑色牌子正微微振动。
他顿时想了起来,这块牌子就是他在幽冥担任司录郎时,授予他那块身份腰牌,当年广闻天调他去做守藏室时,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而为,将腰牌留给了他,直到离开幽冥也未收回。
阵图隔绝天地,连情结手镯的气息都无法流泻半分,更别说这块一直以来没啥动静的腰牌了,城隍是怎么知道的?
城隍幽幽道:“神明望气与修行者不同,掌管一方水土,对气运、同类尤为敏锐,你的法袍很不错,隔绝天机,但身上侵染的冥官气息,在我眼里相当明显。”
林默摸了摸鼻尖,道:“你的意思是,所有神灵都能感觉到我的不同。”
“当然不是,冥官才能感觉到。”
城隍看起来很诚实,展现的形象和神龛上坐着的泥塑金身有很大不同,看上去多了几分土气,也没那么英明神武。
林默摸出那块牌子,在手上抛来抛去,道:“这块牌子早就不该属于我,所以我没办法帮你。”
作势欲退出正殿。
城隍急了,赶紧道:“上官且留步,听我把话说完。”
林默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微有不忿道:“既然有事相求,高高在上算怎么回事。”
城隍赶紧抱拳说了声抱歉,虚影似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泥塑金身挣脱出来,一步来到他面前。
身材依然高大,林默头顶才平齐他胸口。
城隍身子渐渐缩小,直到与他身高差不多,看起来相当虚弱,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香案前蒲团上,指了指旁边蒲团,道:“上官请坐。”
林默坚持道:“早说过我不是你的上官。”嘴上说着,还是坐了下来,拿起葫芦,小口喝着酒。
城隍看了他一眼,道:“下官这里也有不少珍稀好酒,等下官有能力动用空间法器,送上官几壶。”
“黄泉路免了。”
林默对黄泉路酒早有了心理阴影。
城隍爷诚惶诚恐道:“百花天的百花酿,本地的流真酒,小的都存了些,自然不是黄泉路,不吉利,晦气。”
林默又喝了一口,见对方眼巴巴看着,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摸出一壶递过去,叹着气道:“还是我先请你喝一壶。”
城隍爷双手接过,捏碎封泥,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半晌才长出了口酒气,以袖拭嘴说道:“好些天没喝过了,真馋了这口。”
敢情这位还是个酒鬼,怕不是醉死的?
林默暗自腹诽。
城隍爷道:“小姓郑,郑洪,草字泽感,曾任前朝礼部尚书,好酒,素有文名,出使定国时,喝酒太多,醉酒而死,不过这一死也换来了定国百年不战的承诺,算是不幸之大幸。”
“所以就换来了塑成金身,受人敬仰的神明之身。”林默摸着鼻尖,只能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郑城隍讪讪道:“也算为国捐躯。”
不愧是文人,捐躯这个词用得好,做了神灵确实没了以前肉身,只能以香火不断沐浴阴神之体,塑成金身,魂魄方才不会消散于世间。
林默猛然想到了什么?
魔域魔修的金身莫非也是用同样方式塑成。
好像又不太对,魔修金身煞气更足,与神明金身气运香火有本质不同。
“有事说事,我可不想闲扯淡。”
郑城隍赶紧躬身道:“说来话长,上官性急,下官就长话短说。”
他指向城西方向,说道:“不知上官可知囚人岭?”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