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有损观瞻哩。”
未眳眼睛瞪得滚圆,捏起拳头便要往那边去,给同伴死死抱住。
守藏意犹未尽,哈哈大笑,指向观门外,“兄台每天傍晚吃过晚食,总会去门外走走,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你是去看街对面春花楼小娘儿们去了,每次回来顶了个撑花,红光满面的,何苦来哉,不就三钱银子打个茶围,五钱银子包个暖阁,你一年存恁多钱,花个仨瓜俩枣又能如何。”
未眳气得直翻白眼,真有意冲过去拼命。
恰好接近正午,客人多半清晨上入山香,这种时候,正好是客人都离开时节,两人争执斗嘴,倒不影响观内香火。
却有一声轻笑在大门处响起。
一名穿着暴露,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正从外面走进院子,听两人吵得热闹,又事关她春花楼,忍不住笑开了颜。
两名道士愣在原地,未眳更是恨不得用脚趾抠个洞把自个埋进去,只叹修行资质太次,没能得神霄派相中,流落这山下道观做个知客,不然此时随便一个遁法,也省得在此露脸丢人。
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头顶各种金银首饰叮咚乱响。
守藏好像和姑娘很熟,身子直了起来,一脸媚笑。
“哟,哟,哟,小露儿姑娘,难得稀客,来,来,来,贫道这椅子宽,让半张出来给姑娘,要是姑娘臀儿放不下,再让半张也成。”
两名山复观道士恨不得掐死那可恶的家伙。
道观挣得不少,真正发放到道士手上的,也就一月三四钱香油钱,观内道士大多来自贫寒家庭,多是入山求道不成,退而求其次,留在道观当个香火道人,也能挣些小钱,每月寄回家补贴家用,哪有闲钱去对面春花楼那种销金窟。
打个茶围就三钱,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露儿是街对面春花楼头牌‘明月’的婢女,说是婢女,其实也就一个说法,除了负责服侍头牌姑娘,有客人相中,一样躺下挣钱,两不耽误,能跟在头牌身边的,姿色通常不差,毕竟捡头牌指缝漏汤,也得有一定本钱不是。
这姑娘本钱可真不小,腰细臀儿肥,胸脯颤巍巍地跟那新出笼的白面大馒头也似。
两名道士喉咙发干,虽然不想看见守藏那副嘴脸,却也移不开步,想听听这姑娘来道观干嘛!
外人来道观无非两件事,一是敬香礼神,二是求医问药。
山复观治病救人本事,在当地还是相当有名气的,不然观主也不会被人误会成神霄派山上神仙。
小露儿道:“坐就算了,守藏仙师也就嘴上花花,每次来春花楼,也就门口打个旋,连个手指头不敢动,我真坐过来了,仙师还不跟个兔子似的,跑出老远,那有啥意思,真要想了,尽管来楼子,花酒随便喝,本姑娘免费。”
守藏讪讪。
把未眳等两人心里那个乐得。
他嘴唇动了两下,吞了口口水。
“水露儿姑娘那是顶好一人,贫道修心大成,神交足矣,其他就免了。”话锋一转,问道:“今儿过来有事?”
“不就来找守藏仙师,我家姑娘今天似乎胃口不太好,想求仙师给配一副前些日子那种药。”水露儿正经说道。
“小事一桩。”守藏大剌剌一挥手,“等配好,我给明月姑娘送来,药钱照旧,给观主结账便是,寄人篱下啊!总得给人挣点花销不是。”
水露儿满意地回身走了,临走还不忘撩拨:“用不用今晚给仙师备个房间,夜深露重,水露儿别的本事没有,暖床还是相当有经验的。”
守藏正色道:“我辈修行之人,纯阳刚直,姑娘凡胎肉体,难承仙露。”
不要脸!
两名山复观道士心里同时暗骂,又惜叹没守藏那份本事,不然去春花楼一夜销魂,何等快活。
守藏懒洋洋起身,像舍不得竹椅上那稀疏阳光,久久不愿挪动,斜瞥着两人,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