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陆离靠谱得多。
他二人在密室搜刮秘籍财宝,却不知季长卿已经一人一剑杀进泥渊。
袁巨岳身死道消的消息大多数后土宗留守弟子并不知情,无量在神灵金身被毁后,早就逃出了泥渊,根本没通知任何人。
西乾东海大军惨败的消息也同样没飞回留守人身上,他们启动宗门大阵,正拼命拦截着像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的季长卿。
好在泥渊土性真源气息几乎荡然无存,所谓大阵,也只有一些依托法宝的攻伐手段,天地厌胜的手段完全失去了作用。
一帮低境修行者,遇上一个杀心极重的筑基圆满,对方又不会停留一处,与你相峙,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过之处,尸横遍地。
季长卿通常只问一句:“袁巨岳何在?”
得不到回答,身前便是一片死亡禁区。
他看到了倒塌的‘玄辅’宗庙,也看到了沼泽中横七竖八长老们的尸体,身首异处的袁巨岳身在其中。
这幅画面,让他想到了很多。
嘴角勾起笑,喃喃骂了句:“臭小子,比他老子还快,真不知道他这修行怎么练的。”
然后叹着气,“既然开了天,为何还不走,这鬼五源有什么可留恋的。”
大殿前广场,满身血腥的季长卿御剑落地。
数百名留守祖山的修士已经胆寒,茫然望着杀气冲天的这位剑修,不用问,他们很清楚这位来自少阳,与前面进入议事大殿那位系出同门。
“林默何在?”
季长卿终于换了个问题,口气也变轻柔了许多。
“林默,谁是林默?”
后土宗修士迷惘地看着对方。
先前那幅场景给予他们的震撼力太强,以至于大家脑子都转不过来弯。
季长卿瞧着广场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腥,换了一种问法:“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有人失神地指向大殿。
季长卿不再提问,旋风般冲了进去。
大殿内空无一人,连一丝风都吹不进无窗沉寂的金黄殿堂。
顿时放下悬着的心,猜到那小家伙正在忙着搜刮值钱的物件呢!这小家伙怎么和他爹没一点相似,也不像他娘啊!
以前还劝过他让他挣点钱为修行准备,结果呢!搞出一大堆乌其糟麻的挣钱法子,差点把九峰地皮给刮走一层。
让他低调点,他就这么低调的。
走了,不就好了吗?留下来干嘛!
主席位高台上轰隆隆一阵响动,高大的靠背石椅后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
双方对视,大家都愣在原地好半晌。
“季伯,你怎么来了,咱少阳大军已经打进了泥渊?”
陆离以拳堵嘴,干咳了一声,揖手行礼:“见过季大长老。”
季长卿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交替,“怎么会冒险闯来此地,难道你不知道……”
林默已经来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后面的埋怨自然再说不出口。
“能让我们私下说几句吗?”
满脸不愿意的陆离无奈只能走出大殿,殿外全是不断集中过来的后土宗修行者,没人敢靠近大殿,只是两眼无神,呆呆站那儿看着。
他也不去招惹,这种时候招惹一大群六神无主的人纯属自讨没趣,一屁股坐在门外石阶上,拿出一壶酒自饮自酌。
——
“结丹了?”季长卿憋了半天,就问了这么一句。
林默已祭出剑意禁制,他并不想两人之间的对话给陆离听了去,并不是陆离不值得信任,而是一种界线,大家都有保持秘密的距离。
这类禁制以前通常是季长卿来做。
才过去多少年,那时隐忍为活下去的小子如今已长大成人,随随便便一挥手,便能结出剑气樊笼,只怕当今五源大陆,无人能轻易尝试偷听,从而引发剑意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