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条命,如果你死,西崇山、少阳剑宗于我何用,是赢是输,还有什么意义。”
“我帮助少阳剑宗打这场战争,是因为你在乎,那里有你的朋友,有你珍视的一切,你会与他们站在一起,抵抗外侮……”
季伯情绪相当激动。
林默怔住,摸着鼻尖。
“慢着,老季——该不会我跟你……”
季长卿气笑了,“想什么呢!你爹就是你爹,你娘也是你娘,她也是你爹的道侣。”
林默喃喃:“这就好,听你话的意思,好像,好像那种意思似的。”
季长卿扔给他一壶酒,自己了新开了一壶。
一老一少趴在栏杆上,一边喝酒,一边窃窃私语,时怒时笑,下面甲板上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路潇不停摇头,也在往嘴巴里灌酒。
何真就在他身边,瞟向楼上,说道:“谁能想到,那小子背后是他?”
路潇苦笑,“能想到,老岳还会关进禁狱,千玄会死,张家高层会被清扫干净。”
何真道:“好在,咱就有贼心没贼胆,不然现在指不定在哪。”
路潇道:“人家就是留了块诱饵摆那儿钓鱼,我劝过老岳很多次,他就是不听,到头来栽都不晓得怎么栽的。”
何真呵呵:“总比千玄幸运,留条命在,总有机会知道。”
是啊!活下来的总比死人幸运。
这世上不被贪婪动摇的又能有几个,整艘船上敢拍胸脯保证说他没打过林默主意的人能有几人。
季长卿很清楚,林默也心知肚明。
如今林默崛起,隐瞒已无必要,季长卿也大大方方宣示了他这座不再高大的靠山存在。
崛起的山峰与之并立,气势巍峨,大有取而代之景象。
然季长卿乐见其成。
最终一老一少并没有聊出太多内容,依旧如昨、如往昔,老的不想说,少的永远没法问。
——
一抔焦土,一件旧袍衣冠,就代替了一个曾经名动药王峰数十载的风流人物过往。
坟前新土,新碑,三牲六礼,道乐轻奏。
一曲道歌唱合,讲述着这个人物并不精彩,也乏善可陈的一生
不只顾鸣。
所有修行者一生事实上都乏善可陈,哪有太多让人印象深刻的风光过往。
此生绝大多数都是在山中度过。
松风阵阵,青山绿水,百年孤寂。
一壶茶,一局棋,孤灯常伴暗室明,这才是修行者最日常真实的写照。
来的人不少,顾家刚入内峰的十余名后生全在,较早入峰的顾长统也在行列中。
计大长老并不在其中,老人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整天把自己关在药楼顶层,炼药消磨光阴。
周意竹哭得死去活来,正时正被二师兄揽在怀中,不停抽泣。
明巽长老主持仪式。
虽说只是衣冠冢,所有仪程还是全部按照宗门规矩一丝不苟,安葬地也选择在长老葬骨地清松岭。
林默离得很远,坐在一块青石上,浅饮慢酌。
该做的,他已经做得够好,伤感斯人,并不是他的风格。
事实上,他对宗门的防御的安排极不理解,诚然,近水与水龙宗战斗不利少阳本方,但也没有不利到一座重要商城说弃说弃的地步。
上林城的防御安排也极其古怪。
最大的敌方后土宗竟然按兵不动,完全没有大兵压境,配合水龙宗战争行动的迹象。
既然如此,宗门为何不集中优势兵力将水龙宗打回海上,反而任由他们长驱直入,兵临长陵国都城城下。
林默不懂战争,也没经历过战争,不会在战争安排上对高层指手画脚,但他有自己的想法,总会对这些不合的安排产生质疑。
韩必立和王屏峰就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他们同样满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