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老头差点把肺给气炸了,分明是你技不如人,我好言提醒,是想让你赢下比赛,你不感激我就罢了,还把失败的原因归结到我头上,简直是岂有此理。他愤愤道:“柳无畏,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心知肚明。怪到我的头上,这是哪门子道理。”
柳无畏心虚得很,怕奎老头道破真相,不敢在这里多待。撂下一句,“懒得跟你计较,”扭头就走。这一副虎头蛇尾的操作,把大家都看呆了。
许凡问他:“柳前辈不赌了?”
柳无畏回了句,银子输完了,赌个屁,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这真是出乎许凡的意料了,他还以为柳无畏会再跟他比上一场呢?他都已经决定第三场放放水,输给柳无畏了。
一把赢了五百两银子。
郑氏的眼珠子都直了,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从她颤抖的双肩和僵直的身躯能判断出,她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
五百两银子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钱了。她丈夫梅玉良生前是个谦谦君子,虽身居高位,但不擅长敛财之道,也不屑于赌场这些蝇营勾当。生活虽然无忧,却从未暴富过。
这一看许凡赢了五百两纹银。郑氏心中火热至极,想起刚刚出言不敬,慌忙道歉道:“姑爷你可真是好本事,
我刚才是瞎了眼,才会说那些不中听的废话,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记在心里。”
许凡对她这种鼠目寸光,见风使舵的行径早就习惯了。郑氏刚才对他埋怨挖苦的行为,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他淡淡回道:“不怪你,我只是侥幸获胜而已,快把银子收起来吧。”
郑氏咯咯直笑,两手一盘,把钱袋子揽到自己怀中,一张脸都埋进了钱堆里,那架势恨不得和钱融为一体。
梅思寒见到银子,跟他娘是一个德行,也扑过去,抱着钱袋子撒欢:“发财喽,发财喽。”
郑氏突然有些忧伤,悲戚戚道:“可惜这钱咱们都留不住,还是得送出去。哎,咱娘俩好好抱一会儿吧。”
这母子俩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钱上,只有梅思暖注意到许凡手上的伤势,凑到他耳朵边问道:“相公,你是不是受伤了?”
许凡扭过脸,嘴唇在梅思暖晶莹剔透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低声答道:“都是些皮外伤,你可不要说出来呀。”
梅思暖没想到许凡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做这么亲密的举动,耳朵脖子瞬间红透,嗔怒道:“相公,你,你也太孟浪了。”
许凡混不在意,哈哈大笑。
许凡的戏演的滴水不漏,柳无畏又配合的很默契。围观的人
都被糊弄住了,都以为是因为奎老头打扰了柳无畏才导致了他的失败。
输了银子,自然是满肚子怨言。
这些人不敢像柳无畏那样指责奎老头,只能剑走偏锋,开始赖账。
“这次的比斗不公平呀,柳前辈输得冤枉。我觉得不能算数。”
“对呀,柳前辈是被打扰了才输掉比赛的。并没有发挥出他的真实实力。要我看,这次比赛,不算数。”
“对,不算数。”
赌徒们都开始起哄。
奎老头看到这一幕,眉毛一挑,立刻加入声讨的队伍,伸手一拽,把郑氏怀中的钱给夺了过去,嘿嘿笑道:“既然大家都觉得这赌斗不算数,这些钱,就如数奉还喽。来来来,排成队,咱们分钱。”
他先找出了装着他那一百两纹银的小包,拿出来塞进了怀中。然后又张罗着给大家分钱。
许凡见得这一幕,顿时就勃然大怒,这奎老头是把他当泥捏了。若是让他把钱给分了,他许凡往后还怎么在黑市里混?
许凡心中杀意四起,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只手悄悄伸到桌子下,在【膝仓】中抹了一把,涂了些绿鬼在指尖,然后把后腰里插着的那把菜刀给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