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家院门前,一大腹便便的胖子挺胸而立,一身官袍,正虎视眈眈瞅着他,这人便是宋员外。
没等宋员外继续开口,一阵奚落声就传了开。
“嘿,听说他上吊自尽了。这怎么还活着呀。”
“以前他是骨秀才,颐指气使,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嘛,哼哼,他就是一滩烂泥。”
“我还以为他被邪鬼上身了,怎么放出来了?”
“这种废物,怕是邪鬼都看不上眼吧?”
尽是些奚落之言,听得许凡头大,他以前的人品未免也太差了。
与此同时,只见宋员外大步跨来,肥硕的身躯就像一只站立的土拨鼠,冷哼道:“你们家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许鱼娘见宋员外抓住儿子不放,吓得
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问道:“我们许家何时欠你钱了?”
宋员外道:“十年前许凡成了骨秀才,第一笔养骨的费用可是我借给他的。”
许鱼娘:“可是那二百两纹银,我们已经陆续还给您了呀。”
宋员外冷笑连连:“本是还了,利息可是分文未给呀。”
“利息?”许鱼娘愕然,“您当年没跟我们要利息的。”
“当年不要利息,那是看在许凡是骨秀才的面子上,才免了息。现在他换骨失败,就没有这个面子,利息当然得算上!十年利息,八十两纹银!”宋员外掰着指头计较了一番,说道。
“卧槽,这是仗势欺人呐。”许凡都听懵了,还有看面子算利息的,这是把他当泥捏了。
不
过宋员外家有灵童,如日登天,现在和他计较,无异于以卵击石。
许凡二世为人,最懂得隐忍藏拙、审时度势。
许鱼娘还想反驳,他抢先开口,笑脸如春风和煦:“宋大人当年周济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这八十两纹银的利息,许凡必当如数奉还。今日您喜得灵童贵子,我同为青树县人,与有荣焉。这都是宋大人您心地善良、佳名远播才得来的福报。恩公的喜酒,我可得讨上一杯呀。”
宋员外本来是仗势压人,那八十两纹银的利息也是随口说来。却没想许凡不单答应还钱,还把他捧成了个大善人。那一声“恩公”叫的他心里甜的跟蜜似得。
见许凡一脸真诚,眼巴巴看着自己,好像在等
着喝喜酒。他连忙吩咐:“既来道喜,这杯喜酒是一定得喝的。”
一杯酒下肚。
许凡道:“家中变故,恩公应有耳闻。恕我不能多留,先行告辞。回去后我会将八十两纹银的欠条补上,送来宋府。”
宋员外见他态度真诚,有些奇怪,问道:“我听说你家中欠债颇多,但看你的模样,好像并不在意,莫非是有了什么生财的门路?”
他苦笑摇头,却是稍稍提高了音量,说道:“许凡无能,换骨失败,下场凄凉。但我那些同窗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十年相处,早已亲如兄弟。我若开口相求,还是能得一些资助的。”
“同窗?”宋员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濑州郡一百三十五个县,每个县的
骨秀才都会被送到河都府上学。
许凡虽然换骨失败,可他那些同窗必定有换骨成功的,若真如他所说,十年相处,亲如兄弟,这般人脉……
“贤侄你处境困难,我那八十两银子,就休要再提了。”
宋员外这般前倨后恭的表现,让许凡心中乐开了花。却又恨得牙根痒痒,恨的不是宋员外,而是这一世的许凡。
这厮确实与上百个骨秀才做过同窗,可他求学期间仗着自己骨质奇佳,自视甚高,从来不把同窗放在眼里。不仅一个朋友都没,还处处树敌。
——这许凡情商真他么的低!
宋员外开了金口示好,许凡也就领了情,一番客套,离开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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