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琛边说边卸下了蒙在眼前的布条,一时间的光亮还让他有点不太适应,下意识用手去遮挡着,目光却透过指缝落在了苏果那张还有点气呼呼的脸庞上。
“没有。”
苏果心里的气已然随着景瑜琛的态度而抚平了,不过她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太对了。
“谁让你解开的,你现在是病人,要听医嘱知不知道!”
她微微提高了声音,企图掩饰情绪,同时走到景瑜琛身边,拿起落在床边的绷带,想要重新蒙住他的眼睛。
这时景瑜琛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亮,伸手拦了一下,“娘子,我眼睛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他另一只手在苏果脸上捏了一下,解释着刚才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她,她突然凑过来,我以为是你。”
他刚发现不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苏果撞到了。
“人家可是千金小姐,我哪里能跟人家比啊。”
苏果有点酸酸的,扬手打掉了景瑜琛的手,不悦道:“别总捏我的脸。”
“又捏不坏。”
景瑜琛摩挲着指尖,回味着方才的触感似是有那么点奇怪。
他还未深想,苏果便故作生气地样子道:“你还想不想病好了?”
“当然,你蒙。”
景瑜琛不再阻拦,他差不多明白了个大概,苏果之所以要蒙上他的眼睛,并非是他的眼睛有什么问题,而是苏果有不能让他看到的秘密。
就如同每次那奇怪的坠落感,以及手背上扎针时,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还有他吃的奇形怪状的药物。
看来这些都是苏果不想让旁人知道的秘密。
既然苏果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或许苏果有属于她的苦衷,就和他一样。
苏果系着绷带的尾端,低眸看了一眼一动不动任她所为的景瑜琛,倘若不是她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或许现在的她就不会对景瑜琛这么排斥了。
“你在想什么?”
景瑜琛反手握住了苏果的手,回过神来的苏果连忙将手抽了出来,“绑好了,谨为好像找你有事,我去叫他进来。”
她一面说着一面往出走,话音还未落下,就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
苏果和谨为打了个招呼,就去外面了。
她这几日不方便呆在营帐里时,偶尔会在军营里来回走动,士兵们看到她也会唤一声苏大夫。
她穿过层层营帐,走到了最后面的偏僻之处,寻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回想着这些时日以来所发生的事情,略微有些惆怅。
不知过了多久,有位士兵急匆匆地向她跑来,微微喘着气道:“苏大夫,汪大夫来了,让你过去一趟。”
“好。”
苏果微微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就跟在士兵身后回到了景瑜琛所在的营帐。
这时汪大夫已经给景瑜琛做完检查了,看到苏果正好进来,便道:“苏大夫,我看他的伤势已经大好了,应该不用再卧床休养了吧。”
不止是汪贯的意思,也是景瑜琛的意思。
景瑜琛着实没有耐心和时间继续躺在这儿了,他原本就觉得这点伤不碍事,但见苏果这么上心,他也不好打击苏果的积极性。
现在汪贯都觉得没问题了,那就一定没事了。
然而苏果却反对道:“不行,还需要三天。”
虽说景瑜琛脑子里的伤已经自我恢复了,但鉴于景瑜琛所行之事过于莽撞,万一磕着碰着了,说不定损伤会更大。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稳妥些的好。
“这是为何?”
汪贯不解地问着,“他现在还需要养哪儿?”
“脑袋。”
苏果指了指头,神情也在一瞬间严肃了起来,表明她的态度。
“他头上的伤已经好了啊,连肿都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