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营的汉子大多粗犷不讲理,岂是他一个小商贩能得罪的起的。
绕是这男人粗眉下那双阴婺的眼,他此刻也是多半想尽快将人送走的。
苏果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怎不知,还有这种好事!
早知如此,她就在每家店铺前,报上自己男人是西北军营里的人了。
“我娘子素爱和我搞这离家出走的把戏,这钱让你拿,你就拿着!”
景瑜琛将被铜板拍在桌上,眼睛却看向了苏果手里的包袱。
刚才仁济堂传话来,说是神医就在堂内,请他速速回来。
不曾想他赶到之时,那人却已经离开。
他循着那人的足迹过去,却是一无所获。
转身从巷口出来,就在这里遇到了早上匆忙离家的苏果。
早听闻那神医年过半百,脚下竟会生风,让他如此一个谨慎的人,都查不到踪影。
倒是这个女人,从前不觉得她这么能乱跑,如今倒是总活跃在他眼跟前!
男人审视的眼神,让苏果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包袱。
她莞尔一笑,拿走了小贩放在她面前的烧鸡,“如此一来,多谢夫君的好意!”
苏果何尝不知,景瑜琛这么做,不过是怕她闹出事来,影响到他的大业。
他需要的,可向来是一个安安静静的挡箭牌!
既如此,她又何必往伤口上撞。
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苏果将白嫖来的烧鸡摊在石桌上,咽了咽嘴角的口水。
眼看着那肥嫩的大鸡腿就要被放进嘴里,身后的衣领果不其然被人一把给提了起来。
“滚回家去吃,别在这里丢人!”
苏果不悦的撇了撇嘴,还是客气的颔首,“是是是,我的夫君大人,我这马上就走。”
苏果给景瑜琛翻了个白眼,连忙去拿桌上的烧鸡。
却不想一个踉跄,差点将她刚放在凳子一旁的包袱给带在地上,还好她眼疾手快的给接住了。
装着一个没事人一样,大步悠闲的朝家门走去。
要不是饿的厉害,她才不会在这张嘴就能吃进二两沙的地方品尝这美味。
只是这景瑜琛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倒是她没想到的。
“等等!”
景瑜琛上前打量着她手中的包裹,怎瞧也有些不对劲。
家里一穷二白,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哪里用的上这样的包袱。
苏果转过身眨了眨眼睛,“夫君还有何事?”
景瑜琛用手指了指那个包袱,声音沉了下来,“里面是什么?”
苏果明显感受到一股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不过书里的景瑜琛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用正眼好好瞧过原主,又怎会在意她的东西。
苏果的脸皮便厚了起来,“夫君是说这个啊,这是我一大早去苏家拿回来的我爹的旧衣,最近不是天渐转寒,我总不能在家里被活活冻死吧!”
如此说来,就算景瑜琛强行打开这个包袱,也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她赌的就是,他不会碰它!
景瑜琛挑了挑眉,“哦?娘子这是在怪我,没有及时给你添加御寒的衣物?”
视线从那包裹上一点点移开,死人的东西,他不感兴趣。
苏果装傻的一笑,“不敢不敢,夫君在外操劳,小女子哪敢有半分怨言。”
“夫君管外,小女子管内,这不想方设法的替夫君分忧嘛!”
苏果抬了抬手里的包袱,神色还有些暗淡,活脱脱一个受委屈的妇人。
那包袱被苏果用了散发异味的药材,特此用来防身,不想现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对付景瑜琛这样的人,可万万不能手下留情。
一阵异味传来,景瑜琛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苏果自然知道他不是因为这异味才躲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