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琛眸子荡漾着兴趣,看着苏果那与从前不同的神色,他觉得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装够了,不装了?”
苏果杵着脸听着,觉得有意思得很。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与原主差别过大,会引起景瑜琛警觉呢。
听他这话,原来根本就没正视过原主。
或者说,只把原主当成圈养的一只畜生,偶尔来看看,根本不会太过于关注。
谁还会在意后院鸡脾气是否暴躁呢?
“相公说笑了,我未曾装过,只是从前把你当做夫君尊敬着。”
“哦,那现在呢?”
景瑜琛的尾音略微发冷,像一把刀刮过苏果的耳朵,让她打心底里有些胆寒。
这样的人,真的不能打交道。
苏果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若我攒够了三十两彩礼还给你,可否签下和离书?”
景瑜琛就那么静悄悄的盯着苏果的脸看着,竟发觉若是刨除她脸上的那些红疹脓包,眼前的女人五官还算得上端正。
可惜,他不要的东西也不会完整留给下一个人。
同样的,被他抛弃的人,也没有资格存活。
苏果看懂了景瑜琛隐藏在平静神色下的疯狂,默默地转过了身。
“相公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原主死在景瑜琛起兵南下的前一天晚上,大概是因为景瑜琛觉得车架上坐不下一个无用的女人吧。
所以任由她凄惨哀求,也不曾在冰天雪地里回一次头,冷酷无情的离去。
原主被活活冻成了冰雕,矗立在漠城外的林子里。
苏果走在路上,抖了抖肩,她想了两个脱身办法。
要么规划好跑路计划,但漠城乃至北境的军营将会被景瑜琛一步步蚕食干净,要跑她得趁早,不然等景瑜琛势力大了,跑出去没几天就会被捉回来。
要么……就让景瑜琛主动放她离开。她琢磨着花点功夫配一些慢性毒,让景瑜琛中招后以解药威胁。
苏果脑中条理清楚,开始慢慢细化两个办法中的所有细节。
最后决定,两个都准备上。
苏果第二天依旧是按着昨天的流程,摆好了桌椅坐在城门口等人来就医。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昨日吃过她给的药方熬出来的药,症状都大幅度减轻了,有的甚至一碗药下去,病就好了。
“我的咳症可折磨我好久了,每回入冬总要咳上几十天,不把喉咙咳哑了是不会停下的,可昨日喝了药,尽在就不咳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说这话,手里还拿着苏果给他开的药方,“我起初还担心这药是不是添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就拿去仁济堂给老大夫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周围人纷纷疑惑出声询问。
老汉也不吊着人,直说:“仁济堂说这药极好,想出银子买药方哩!”
老汉转向正给人把脉的苏果,弓着腰询问这药方卖不卖。
苏果倒是被问的一愣,恍然间没跟上节奏。
卖药方?
哦对了,大景朝药方分广为流传的还有大夫自己创的,前者大家都能用,后者若是医馆或者其他大夫想用,必须得告知最初的创作者,否则是犯罪。
她现在就成了药方原创者,有版权费的那种。
苏果心里美滋滋,问老汉,“您是仁济堂的?”
老汉也不遮掩,哈哈笑着点头,“可不是,自己就是药堂里的伙计,咳症好拖了这么久,可见是找不到合适的药方有多难哟,老汉儿我咳了好多年,如今才知道不咳嗽竟然这样舒服。”
他不遮掩的态度让苏果好感倍增,心里也没生出什么同行竞争的想法。
反倒是有些同道中人惺惺相惜的感觉。
苏果点点头,同意了卖出药方。
也不贵,十两银子一口价,只卖仁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