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姿偎在身侧的玻璃房上,一只腿屈着,宽厚的臂膀撑在一侧,筋脉蜿蜒的大手指腹夹了一根烟头。
燃烧猩红色的烟头在暗沉的夜中闪烁着。
衣服的领口有些松垮,一截锁骨露在外面,下颚收紧,面露沉色。
裴凌用食指弹了弹烟灰,吸了最后一口,雾白色的烟圈从鼻子里吐出,盘旋在空气中,挥散开成稀疏的烟粒。
他当初调查苏心心的家庭背景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孤儿,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
可是这个精神病院里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长得一模一样,双胞胎吗?
苏心心正准备走进花房里躲避一下,骤然听见圆形建筑物的另外一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裴凌的声音很有特点,低醇磁性宛如大提琴的弦音的同时尾音又嵌着轻浮邪浪的痞气。
这两种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性感的要命。
大部分的时候裴凌还是喜欢用糙里糙气的口吻,痞坏浪荡地和她说话。
要不然就是冷着一张脸,沉峻如刀刻的立体脸庞凶巴巴地看着她,就像在飞机上,毅然决然要杀了她的时候,透出的磁性低沉嗓音。
而如今两种混合的音虽然少见,可是苏心心还是一瞬间就听出来了。
裴凌怎么会来这里?!
苏心心的薄背雪肌紧紧贴着玻璃,泛着薄汗的脊骨麻意明显,震的小腹都带着酸意。
圆形玻璃房结构导致两个人虽然很近,但是还没有见面。
可是苏心心一听到裴凌的声音就腿软了。
如果他发现自己也在这,该怎么解释?
她怎么会出现在犯罪率极高的兆兰之北,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这?目的是什么?
就在苏心心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因为思绪太过集中,没有发现逐渐向她逼近的令人颤抖窒息的脚步声。
苏心心鼻翼翕动了半刻,心脏鼓动如麻,她正准备踮着脚尖,轻轻摸进玻璃花房里面,只要藏进树丛绿植里面,就安全了。
憷然间,一只带着炙热温度的掌心狠狠捏在了她的柔弱的手腕上,带着极大的力道,仿佛要生生揉皱出皮肤纹理,掐断筋脉,阻断鲜血。
苏心心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就被狠狠带进花房里,甩在了玻璃墙上,男人的腿抵了上来,和她的膝盖撞上。
她的两只手腕都被裴凌桎梏住,不让动。
裙摆晃向自己的小腿同时也轻轻扫过面前男人的裤脚。
摩挲着的棉柔声沙拉沙拉的。
苏心心睁开眼对上了暗夜中的凶神恶煞的眼眸,仿佛淬炼着毒,绿光贪欲本应该淋漓尽致凸显出来。
裴凌轻嗅着空中的奶香味。
十足的味道。
没错,这和刚刚走廊里那个味道一模一样,不是幻觉。
他眯着眼,睨着身下,裹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巴掌小脸。
和家里那个娇气包包长得一样。
也和刚刚病房那个疯子长得一样。
他目光上挑至她的眉心。
没有红痣。
好样的。
男人淡淡痞笑道:“奶香味?你不是疯子吗?这么脏乱差的环境里,怎么做到身上有奶香味的。”
“给老子说说看原因,我挺好奇。”
“衣服换的也挺快的?刚不是还白裙吗?现在又变成黑裙了?”
苏心心:???
裴凌是把自己认成那个在病房里女人了吗?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裴凌,浆果般的红润的唇呼出的气暖湿湿地触上男人的喉结。
挑逗一般,一会轻,一会重。
裴凌看着红着脸瞪着大眼,呼吸不稳的女人,面上依旧冷峻,将嗤笑闷再心里。
苏心心有些生气他认错人的反应,可是这样也好,不然要是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