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飞雪不过一会儿便掩盖了这条生命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渚清抱着那具破烂粗布裹挟的瘦小身躯御剑飞往栖霞山,游仙殿内站满了人,每一个都是曾与栾悦并肩过的师兄弟,人们期待着她的到来却因为她的到来而感伤。
“逐音师兄,掌门令我就交给你了,渚清与栾悦自此以后与游仙派再无任何瓜葛,烦请逐音师兄发布公告。”渚清清澈的眼眸已经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没有人能用任何理由再留住他。
渚清将栾悦抱回她的屋子,从柜中找出一身她常穿的衣物换上,而后将其葬在群山之中的谷地,那里山林茂密,百兽齐鸣,时而有采药人路过言笑,在这里栾悦不会孤单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足以,至于渚清的去处,他想得很明白。
群山之中有一山洞,洞口拉长白练,一尺高便汇入来自洞内的溪流,往内,洞壁有各式的草木鸣虫,脚底是沙石平地,越往内,植物越发变浅,虫鸣声拉远,再往里,光亮完全消失,声音也不再露面,渚清一步一幕,最后找到了闪亮的“舞台”。
峭壁上挂着地衣,溪流横穿的石头披上苔藓,双方交汇处长出一团灌木,渚清捧一抔溪水在灌木上浇撒,落下的水滴与树叶变成蓝色的萤火虫,它们抖了抖翅膀伸展筋骨,而后“唰”一瞬间向四面八方飞去,只留下干枯的树干。渚清取一节枯枝刺入心脏,待树干汲取足够的养分,萤火虫飞来将它取出放在地面,渚清虔诚地跪拜在地,嘴上念念有词,似古老的咒语也像是呢喃的祷告词,萤火虫们聚集在一起,一个漩涡逐渐成型,渚清拾起面前的树枝,在漩涡中写下“渚清”二字,过了不知多少时间,一只黑色碎石柱状的手突然伸出,将其拉入漩涡,蓝色萤火虫飞着飞着就变绿,最后停在了枯枝上,那段被取下的枯枝凝结成与地下相同的石头。
“你有什么值得我索取的?”仙外仙问。面前这个人明显没有任何的价值,所以他一直未曾现身,可过了许久,仙外仙再次翻看,渚清还在跪拜,仙外仙便将其拉入梦境。
“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我不需要”
“以轮回终点为止。”
“……”仙外仙心中盘算得失,这交易似乎不错,可他要伤的人不止一个……
“放心,我只要杀悦儿那人的心脏,地隐其他族人我可以放过,我立咒。”
“你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仙外仙好像挺喜欢面前这人的执拗与善良,所以打算帮他。
“我宁愿自己糊涂。”那样就有借口杀绝那群该死的地隐。
仙外仙太久没见过这样有趣的灵魂,他可太稀罕渚清了。仙外仙带着渚清去到地隐“珑珺”粉红色的梦中,珑珺正与丈夫在院中抚琴弄舞,渚清一掌将珑珺的天灵盖粉碎,再取琴丝将其心脏吊出。
“可有业火?”渚清问道。
“业火乃焚俗身之物,我这可没有。”已是大仇得报,不必赶尽杀绝。
“下一世乃我与悦儿最后一世,三世因果都将了结,她定会出现在我们的世界,我要炼一个咒,只要下一世她对悦儿起了杀心就会落得个失语失明失手失脚的下场,一生只得听传言苟活于世,让其感受何为活着死去。”
“若她是你亲近之人,你这咒术是在给自己平添痛苦。”仙外仙提醒言道。
“世人皆向苦,大多数的结局都是悲剧。”渚清凭自己的修为经验认定了下一世的敌对关系,现在脑子正热的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劝解。仙外仙答应教渚清施咒,渚清学了许久方才有所领悟,当他再看栾悦的坟头,那里已经青草茵茵,旁边的石头上坐着两个歇脚的采药小童,两人讲起师傅的坏话,稚嫩的面颊布满单纯的烦闷,给人以有趣的感觉。
渚清正要离开此梦境时,两个小童突然大叫着救命,渚清拉近一看,一群地隐正在掘栾悦的坟!
“住手!住手!”渚清极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