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芸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现实是，即便有地缝，她也钻不进去。
妇人笑了笑，“你喊早了。”
轻描淡写的说完这句话后，妇人跟顾宴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例如今天吃没吃饭，吃了什么之类。
这几句家常话令祝芸芸松了一口气，
原来有钱人家的母子也是说这些的，也没什么特别。
想象中的血雨腥风一点没有。
妇人约了顾宴吃饭，因为祝芸芸在场，便也约了她。
但全程对方并没有特别强调她的存在，这种故意的忽视，是另一种冷暴力。
顾宴的妈妈大概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祝芸芸转念一想，倘若自己转换立场，恐怕也不会喜欢这种家世背景一概不知，第一次见面还如此冒失喊错称呼的女人。
“我妈没有恶意。”
期间顾宴为他妈妈的行为做了解释，“她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
“我的人设是要讨你妈妈开心，还是故意惹她生气？”
顾宴显然没有料到祝芸芸会问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做自己就好。”
祝芸芸觉得顾宴还不能了解眼下她正在面对的事情。
于是祝芸芸好心提醒着，“那如果我和你妈有矛盾，我也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
“你的意思是说我妈会为难你？”
“为难倒是不至于。”祝芸芸压了压手，示意让顾宴俯下身。
“你妈妈估计想让我知难而退。”
顾宴看着祝芸芸一本正经，便用食指和中指交叠，直接弹了对方脑门。
“你是想逃跑，所以故意这么说？”
“可别忘记，口头协议也是协议，你要是敢反悔，我要你赔得倾家荡产。”
天地良心，祝芸芸就差对天发誓，“你设身处地为你妈妈想想，如果你是她，是喜欢门当户对的名媛千金，还是我这种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喜欢你这种来历不明的，比较刺激。”
祝芸芸抿了抿嘴唇，她就是多嘴一问！
随后就见妇人迎了另一位女生一块回来。
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李欣桐。
祝芸芸对此并不吃惊，反而有一种原来如此的豁然开朗。
“这位是李欣桐，我大学同学的女儿。”
李欣桐瞥了对方牵着的手，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常态。
“宴哥，这是你女朋友啊。”
祝芸芸下意识的想否认，手却被顾宴狠狠捏了一下，继而只能乖巧的配合站在旁边。
“芸芸。”
李欣桐眨了眨眼睛，“芸芸姐用什么化妆品，看着脸好精致啊，不像我，刚刚学了化妆，早起时还把眼线化歪了。”
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说话俏皮可爱，末了李欣桐还吐了吐舌头。
祝芸芸本想好好忍气吞声，但这绿茶味已经飘香十里，她不品鉴一番，算是浪费对方手艺。
然而未等祝芸芸开口，顾宴先说道：“学就不必了，即便让你学会，底子太差，效果也不好。”
祝芸芸肉眼可见李欣桐整个表情垮掉。
“是，是哦。”李欣桐扯了扯嘴角，“我的底子不如芸芸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