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种奇妙的幸福感荡漾在少女心间,捂热了心窝。
好像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有许多共同的愿望,虽说前世历经波折,却都在这一世巧合般达到了最圆满的效果。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水到渠成。
如愿以偿......
“温离,再去一趟兴辞苑。”
凌愿欣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晏辞的怀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闯进了她的眼里,眼眶氤氲起雾气。
了解到兴辞苑创办至今,收了有识寒士无数,而且又在今年七八月时开设了两个分苑,她唇畔勾勒着满意的笑容。
凌愿欣当即要来了纸笔,拟了懿旨,边写边揣摩着下巴:
“今后蛱蝶楼的收成,四成送去前线救济舅舅那边的军饷以及粮草调度,四成就像之前那样用于开设学府和办厂......”
正说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在她发顶上,抚顺了她的头发丝:
“你倒是慷慨,只收这剩下的两成,拿去韵阳宫给自己用度?”
凌愿欣甜甜地仰起脑袋,看着他,“我有阿辞,足够啦。”
晏辞眼睫耷落,清逸的面容看着似乎还有些许委屈,“可是臣认为不够。”
倒不是他有多缺钱,只是他实在不想苦了她的吃穿用度。
他的愿愿,先前已经受过很多拮据的苦了......
可谁让这心济天下苍生的小公主,是蛱蝶楼的主人呢?
然而晏辞偏偏没有想到,凌愿欣竟然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够?”凌愿欣俏颜微抬,羞答答地轻颤眼睫,“我还可以补偿阿辞呀。”
晏辞“哧”地一声哼笑,没能绷住情绪,嘴角翘起。
最终克制地敛了敛眸子,“别闹。”
他不禁有些懊悔地想,先前他才得到了小公主一个多月的时间......结果她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晏辞暗下决心,以后寻欢他都要服用避子药才是,让她这辈子只怀这一次胎就好了。
凌愿欣看他紧绷着脸,不由得来了几分兴致,又开始大言不惭地像之前那般撩惹他。
“阿辞呀~”
她细软的手指头勾住他的脖颈,那双精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张太医分明说过,只需在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节制些就好。”
“而现在,分明是第四个月啊~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晏辞俊朗的眉目挑起,有这回事吗?
回忆起小公主方才说过的话,他语气有了几分危险的意味,“现在?此时?”
阳光透过纱帘,把马车照了个透亮,晏辞一只有力的手撑在她脑袋后方的窗框上。
凌愿欣终于意识到她说的话有些歧义,连忙嘟囔着改口,“是今夜。”
男人闷笑一声,这才不疾不徐地撤下了手臂。
心里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期盼同时,还略微有点紧张。
毕竟他只记得张太医说过,小妻子怀上孩儿的时候,体内寒症还未痊愈,需要多加小心。
“待臣回去,再问问张太医不迟。”
他揉了揉凌愿欣的脸颊,结实的臂弯将女孩圈在了他的左胸膛前。
“愿愿你听。”晏辞微阖眼帘,轮廓分明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上,“它又被你弄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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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颐六十三年,十二月初。
今年的京城没有下雪,却冷得吓人。
被誉为中原粮仓的蓟川,已经长达三个月没有降雨,天大旱。
这种事情若是换在其他地方,必将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民不聊生。
可蓟川,却因为凌愿欣之前亲自到来分拨银钱、监督当地百姓开挖水渠的缘故,当地的民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甚至依然能为大颐各地供给粮食,只是相较以前的数量稍微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