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回府后,第一时间就让寒倾将投放香料的那名店小二给揪了回来。
“你且说说,在晚宴还未开始的时候,你都做了哪些事情?”
他深邃的眸子流露一道厉色,“务必要一五一十地对本官如实道来。”
那名小二被晏辞吓的不轻。
长公主和陆家父子的荒谬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可见他投放香料的效果多么显著,为什么首辅还是不肯放过他?!
“回大人......早在无人到来宴厅的时候,小的就将那香料以数倍的剂量,放进了大将军他们三人的杯中!”
“不过后来,长公主和大将军来到了宴厅,又逼迫小的当面把香料放进二公主的茶杯里面......”
闻言,晏辞神色一滞,嗓音更幽凉了几分,“所以,二公主的杯中还是留有香料的?”
任谁也不会猜想到,他身为大颐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此时此刻竟会因为心绪不安,而在袖间紧紧攒着拳头。
“不不不!!”
小二慌乱地磕起了头,“小的时刻都牢记着首辅大人的嘱咐!所以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又把正常的杯子给二公主换了回去!”
晏辞唇角微挑,“你的家眷,本官已经派人从长公主府接走,现在他们都在本官手上......本官可听不得半点假话。”
“大人您放心,小的方才说的话,绝无半点虚言!!”小二再度磕头叩谢。
这一刻,男人攒紧的拳终于松开。
昨天的一切,果真都是她有意而为之......晏辞怔怔地笑了笑。
可他一个身处深渊沟壑、卑劣不堪的人,何德何能,会让公主殿下主动选择了自己?
晏辞面带自嘲之色,瞭望着幕布般的夜空。
许久,终于释然地松了口气。
他轻摆手腕,示意寒倾可以放人,“做的不错,赏。”
“多谢大人开恩!!”
这名小二被寒倾带着,与府中旁人尽数退下。
偌大的首辅府邸庭院中,就这么独剩了晏辞一人,空寂的院落在这一刻,静得可怕。
“我的......”
他就像飞了魂似的怅然四顾,忽然大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震动,水光在眼睛里面打转。
早已变得猩红的眼眸微微闭了下,一滴清泪顺着他冷硬的轮廓滑下,滚落。
随即他又牢牢握紧了腰间的那块玉佩,决绝的话音势在必得——
“我的。”
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翌日,清晨。
哪怕凌嬿羽和陆家父子极力压制传言扩散,可大颐京城终究还是传满了他们昨夜的“美谈”。
在晏辞的推波助澜下,就连紧闭宫门、想要专心修道的大颐君主凌无徽,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岂有此理!”
龙颜大怒的凌无徽顿感皇家颜面尽失,“朕的这些好晚辈啊,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胡来!他们诚心不想让朕安心得道了是么?”
当场便拟旨,给长公主和陆怀瑾赐了婚,要求他们不能挑选时日,务必在七天内完婚。
又下旨让陆乘荆即日前往战事前线,别留在京中丢脸。
因为事情实在太过荒谬,凌正徽原想直接剥夺长公主的封号,但他这个大女儿善待另外几个皇子公主的事迹被人传颂,他也略闻一二。
最终还是忍怒改了惩罚,“孙鸿!再传朕的口谕!”
“长公主府全府上下,都要给朕禁足一个月!不许他们外出丢人现眼,也不许外人前去他们府上探望!”
孙公公在含元殿外领了命,刚要离开皇宫去传口谕,忽然被晏辞拦住了去路。
“如今,孙公公也算是陛下身边的炙手可热的老红人了,定是通晓陛下心思的。”
晏辞冷冽勾唇,“去到教女无方的贵妃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