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哪怕陆向北现在有出息了,在老父亲的眼中,依然是个铁憨憨。百分之百, 实心的铁憨憨。不妨碍老父亲,私底下埋汰几句。
自然了, 老父亲嫌弃归嫌弃, 兄弟姐妹嫌弃更加归嫌弃,但是其他人,比方说一点儿都不熟的外人, 要想埋汰铁憨憨的话,不管是老父亲,还是兄弟姐妹, 都第一个不答应。
随后又说了一会儿话, 晚饭就吃完了。陆西西去洗碗, 陆南南打下手。陆向东则围着陆繁星转悠,话里话外都是问陆繁星到底打算怎么弄洗澡时用以遮挡的棚子。
“老幺啊,你没觉得你现在比你大哥还要烦吗?”陆繁星没好气的道:“你管老子怎么弄的。没事干了, 就赶紧做作业。”
“没什么作业。”陆向东嘟囔:“只是觉得这么久了, 挺惦记大哥的。”
“放心, 你大哥还没有蠢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说不得部队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陆繁星这样说道。
陆向东没有否认这点, 实际上他之所以这么说, 完完全全是因为找不到话儿来说了。又怕陆繁星骂得不够狠,所以才......
这下子陆繁星骂了他, 陆向东的心理估价是舒坦了, 没一会儿就乖觉的跑去写作业。等陆西西和陆南南把碗洗了, 还很快乐的把地扫了后, 陆向东才开始动笔写作业。
陆南南和陆向东是在同一个班。陆南南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陆向东则是百年如一,始终位列前茅。陆西西则是年级前十名,陆向北就不说了,一直保持很稳定的学习成绩。
不是倒数第三,就是倒数第二。
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如此稳定的学习成绩。
很快,天色逐渐的暗沉下来。初春的天气,就是这样,乍暖还寒。天黑得很早,基本上六点半左右,天就完完全全的黑了。大杂院住着的人,都习惯吃了晚饭,或三五人聚在一起唠嗑。
其中最为热闹,人最多的,还是当属中院所在的正院大院子。这不,还在陆繁星一家在堂屋,也是陆繁星住的那间屋子吃饭的时候,大院子就有人端着小板凳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就坐满了人。基本上都是大娘大爷,还有抱着孙女/孙儿出来转悠的老奶奶。哦,后院住的那对小夫妻也来了。
妻子挺着快要临盆的肚子,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又过了一会儿,陆繁星穿着衬衣套马褂,黑色呢绒裤,挺不伦不类的着装出来了。
他手中也拎着一方小板凳,就放在大爷们的中间,听大爷们说东说西,什么都说,差点连人类的起源,都开始说了。
挺好听的,不愧是大杂院的,果然人人都挺风趣的。谈起国家大事来,有一个算一个,都特别的厉害。而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厉害到陆繁星根本就不知道该说啥了,只能竖起耳朵,听得十分认真。
大概9点左右,集中唠嗑的人就慢慢的散了。到10点钟,整个院子里,只剩下陆繁星和二大爷、二大娘两口子。
“二大爷,进屋睡觉去了。”陆繁星招呼一声,刚准备走进家门,把门关上的时候,没曾想就被二大爷叫住了。
“小陆啊”二大爷斟酌着说:“那个小舒家实在困难,你好歹是车间主任,咱们这个大杂院难得的出息人。你就看在二大爷的面子上,可怜可怜小郭一家四口。”
郭长江在乡下被人打断腿后没多天,舒悦就查出有孕。劳心照顾母子俩都齐齐断腿的婆婆、丈夫,舒悦不出意料早产了。就是上个月生的孩子,当时陆繁星还随大流,给了10块钱的礼金。
数目已经不少了,就二大爷还只给了5块呢。结果符合自己车间主任的礼金,还招来了惦记。倒不是舒悦开口的,而是二大爷准备慷他人之慨。
“我是二大爷你口中小舒的爸,还是爷?”陆繁星淡淡的反问二大爷。“她和我有关系吗,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