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的性格我是知道的，若不是先生出手，恐已不能挽回。”
“我应该当面道谢才是。奈何，年老体衰，命不久矣恕先生勿要怪罪。”
于方才相比。
此刻的老爷子语气平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威严强势，多了一丝英雄迟暮时光不复。
“理应我拜访老爷子才是。”
陆平揣摩老爷子的语气，察觉到那言语后的善意，舒了口气，笑着道。
“那我必定扫榻相迎。”
老爷子，说道。
“…”
陆平听见，心头一跳，他只脸上挂着浅笑，不置可否没再回应。他怕再多说一句，老爷子今夜就派专机把他接去燕京城，那才真是万事休矣！
老爷子继续的说着些什么。
陆平小心的回应。
出乎陆平的预料，两人的言语温和，充盈着家长里短。直到几句话语过后，李家老爷子那边陷入长久的沉默，好一阵子，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陆平脸上的笑容僵硬，然后，在许多人的目光里，寸寸收敛。
这些大佬们，手段都高。
绵里藏着针。
先是摆出善意态度，然后该强硬就强硬！
是了！
能走到这个位置的，必然恩威并施，一手红枣，一手大棒。光有恩不行，会被豺狼虎豹们吞咽的连皮都不剩下；光有威同样不行，不得人心走不太远。
“我是知道你们那个圈子的。”
李家老爷子，这般说道。
“早些年我曾坐镇战区，洒出的探子和无数情报贩子有过交流。你们那个圈子啊，老实说，我是不喜的，实在太危险，为了利益什么都做的出。”
“陆先生。”
“不知，您背后可曾与我合作过？”
电话里。
老人抬高了些声音，只举手投足间，就给陆平以莫大的震慑和压力。
“我们那个圈子？”
“该死的！”
“到底是哪个圈子？掮客？情报商人？”
陆平没有回应，片刻后，他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语气镇定而从容：“谁知道呢。”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吧。”
“老爷子。”
话罢。
陆平主动唤道，略微停顿后，同样加重了些语气：
“不要让我为难。”
电话沉默。
“那就这样罢，我乏了。陆先生若是到燕京，定提前告知老朽。”
“玉珍。”
“在的，爷爷！”
“爷爷想你了…”
李玉珍听见，抿住了嘴吧。对于她这般强势绝代的女人而言，什么样的狂风和骤雨，都不如老人这一句。
…
“终于结束了。”
办公室里。
李玉珍关闭了公放，拿着手机走向了一旁。陆平双手搭在红木扶柄前，他的身子几乎瘫软，提不上力气，他只注意着李玉珍的动向，琢磨着让后者送自己离开。
现在，他连离开都绝不能自己走。先是川禾传媒的成功，然后是宋子文搅局，最后，连快要通天的李家老爷子都亲自打来电话。
要知道，那位老爷子已经很久没有传出消息了，外面环伺的群狼鬣狗都探出了利爪，嘴巴里口水不断的滴落。
川禾大厦早成风暴的中心，他冒然的闯出，只会暴露在某些存在的桌案前。
“陆先生，我送您离开吧。”
李玉珍挂断了电话。
她走到陆平的面前，绝美的脸上重新为冷漠覆盖，她与后者的目光直视，略微停顿后，沉声说道。
“那就这样。”
陆平，应道。
“陆先生，这份协议…”
“暂时作罢。”
“如此，我便为先生留着，陆先生何时愿意签，就何时签。”
李玉珍果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