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景淮在床榻上醒来,离发誓已过去了三日,景恩炽也并没有派人来传唤自己,应该是还需要思考一下吧。
他从床上跳下来,宦官服侍他用过早膳后,景淮并没有换上锦衣卫飞鱼服。
自从在御书房发完誓后,他那个睚眦必报的三叔日日来找他喝茶套话,找他是不是告诉景逸什么的破绽,景淮今日有些烦躁并不想跟三叔扯皮,索性旷一天班。
他换好长袍,腰间挂了一枚玉牌,头发竖起玉冠,看向黄镜中的自己,活脱脱的一个玉面小书生啊,景淮嘴角上扬抛了抛手上刚刚宦官拿过来沉甸甸的钱袋子出了宫。
在宫外的集市中逛了逛,面对古代的街道景淮还是抱着一丝好奇心,正在往嘴里塞吃食时
景淮不经意的向右边看去,进入视线的是那名跟景恩遂私会的西域黑衣人,身体内的DNA动了
景淮大吼一声:“站住!”
话刚说出口,景淮就后悔了,黑衣人明明根本不认识他,自己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按住他,但是上一世的举动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再听到这声吼声时,黑衣人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就看到吼出这句话的景淮,正把怀中的吃食塞进旁边小摊贩的怀里,黑衣人心中警铃大作,竟莫名跑起来。
景淮匆匆放下吃食后,紧跟着黑衣人的步伐跑动,两个人在小巷中来回穿梭。
半晌,在距离集市百米开外的小巷,景淮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距离他十米之外的黑衣人虚弱开口:“歇一会儿,我再抓你,行不行?”
黑衣人踉跄着步伐,听到这话靠在小巷的房砖上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我认识你吗?你就抓我?”
“你不跑,我抓你什么?”
“你不追,我跑什么?”
通过几分钟友好地交流,最后两人同时闭嘴,景淮余光看到黑衣人已经卸下防备,悄悄从怀中拿出一把镶着金丝的匕首,摸了过去。
就在景淮距离黑衣人一手距离时,黑衣人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射向景淮,嘴唇勾起一丝邪笑:“就等你呢,景淮!”
话音刚落,黑衣人单手扬起,白粉色的粉末直奔景淮面门,但让黑衣人没想到的是,景淮竟然毫发无伤的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粉末随风消散,景淮脸上古怪之意更盛几分,还没等黑衣人再来一次扬粉末,景淮眼疾手快把手中的匕首捅进了黑衣人腹部向上几分,手上的力道不减,匕首止露出金丝刀柄在外。
黑衣人吃痛,跌坐在地,疼痛险些让他昏厥,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中了我的毒,毫发无伤?”
还没等景淮回答,黑衣人已经晕倒在地,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湖泊。
景淮小声自言自语道:“因为我听到了你的心声,你竟然还在心里骂我是个废物皇子。真过分。”
景淮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从城东的集市追到了城西,在余光中景淮竟意外的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景淮拖着发软的双腿拦住了那人,那人看到景淮身上被迸溅上的血迹明显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用手帕捂住口鼻,清冷的声音响起
“太孙殿下,这是去造反了?”说这话这人就是前几日在勾栏秘密会见上朝皇帝景恩康的朱翎兮。
景淮哭笑几声,回头看去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语气温和:“刚在路上跟一想劫色的小贼搏斗一番,兮儿姑娘能不能去锦衣卫把我那几个队员叫过来。”
朱翎兮白了他一眼,正准备无视他走开时,景淮拉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把她重新拽到身前,身子微微前倾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书房倒是另有乾坤,如果姑娘不帮忙,没关系等我休息几天自当再去拜会。”
朱翎兮看着景淮温和的笑容,脸上的眼神逐渐犀利:“如果太孙殿下不放心,自然可去前往。”说罢甩开景淮的手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