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去。
“相里先生,本宫微服出巡,只是来凑个热闹。”
“你们照常行事即可。”
扶苏温和地说道。
“殿下您稍待,微臣这就上台。”
相里奚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庄重。
太子能来观礼,这是多大的荣幸!
今天他必须要把收徒大典给办好,办得隆重!
在一众弟子的簇拥下,相里奚眼神锐利,步履矫健的走上高台。
嘻嘻哈哈正在笑闹的刑徒不约而同转过头去,疑惑地打量着他。
“本官乃将作少府左中侯相里奚,亦是墨圣第十一代传人。”
“墨家之流,出于清庙之守。茅屋采椽,是以贵俭;养三老五更,是以兼爱;选士大射……”
相里奚负着双手,洋洋洒洒地将墨家的源流以及核心理念道来。
他为此准备多日,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半点磕绊都不打。
秦墨的弟子门人纷纷投去了崇敬的目光。
扶苏也暗暗点头。
果然不愧是名家之后,胸中自有才学意气。
陈庆捏着下巴笑而不语。
要不是晚上加了一餐,刑徒们这会儿说不定都打瞌睡了。
大字不识的文盲白丁,你上来就是之乎者也的,这不是扯淡嘛!
“天下有义则治,无义则乱……”
相里奚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因为他发现台下的刑徒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
呆滞、茫然。
无论他讲的是什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是以……知义之为善政也……”
相里奚的语速越来越慢,后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的目光不由瞥向扶苏所在的方向,暗暗握紧拳头,无论如何也要把收徒大典给顺顺利利的办完。
“夫愚……”
可在紧张忐忑的情况下,相里奚又时不时走神,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居然忘记了熟记于心的墨家典籍。
明明话就在嘴边,可他张了几次嘴,死活说不出来。
相里菱焦急地不行,在台下小声提醒:“夫愚且贱者。”
“咳咳。”
“别愚且贱啦。”
陈庆从旁边走过,拍了拍她的肩头。
“相里先生,由本官说两句如何?”
相里奚如逢大赦,点点头道:“那就由雷火司陈少府先讲。”
台上换人的时候,刑徒们顿时松了口气。
要不是怕态度不敬触怒了上官,谁愿意听那又臭又长的大道理。
“诸位晚上吃了没?”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陈庆手里拿着纸质的大喇叭,不丁不八地站着。
刑徒们齐刷刷把视线投了过去,好奇哪儿来这么大的音量。
“吃饱了容易犯困。”
“本官给大家伙醒醒神。”
他一招手,两名太子府的侍卫引领着打扮妖娆的娼妓从侧面走到台上。
刹那间,所有刑徒的眼睛都直了。
当兵二三年,母猪赛貂蝉。
何况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刑徒,十年都没怎么见过女人啦!
陈庆又特意叮嘱妓馆,专挑那身材丰满的,衣衫穿的单薄些。
白花花的胳膊,雪腻的前胸,浅浅的沟壑,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魔力。
每一个刑徒都抻着脖子,恨不得飞到天上,居高临下瞧个过瘾。
“想要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