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们却只知推诿阻拦。
若是觉得先生之法不妥,你们倒是提出点有用的建议来呀!
“防防防,防你娘的头!”
陈庆不耐烦地回头骂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秦国先君要都是你这般想法,如今还不过是弹丸之地。”
“你当得什么御史大夫,回家种田去罢!”
麒麟殿内霎时间为之一静。
“陛下,陈庆殿前喧哗,此为大不敬之罪!”
“此獠欺君犯上,口出狂言,请陛下惩治。”
“朝堂之上,当众辱骂同僚,其罪难恕!”
片刻后,御史大夫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纷纷攘攘地叫喊起来。
蒙毅虽然没说话,心里却好受了许多。
先前只罚了他,却没罚陈庆,着实让人憋屈。
陈庆口出污秽之语,只怕陛下不会轻饶了他。
嬴政目光闪动,心神动摇。
他缓缓开口:“抛开仪礼不谈,陈庆此言,深得寡人之心。”
要不是匈奴来去如风,一有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大秦早就将其斩草除根,哪容得他们猖獗!
这么多年下来,始皇帝无一日不想将匈奴斩尽杀绝,却始终未能得偿心愿。
只有陈庆一个人,道出了他的心声。
???
蒙毅一下子懵了。
御史大夫们全体懵逼。
这这这……说得什么话?
怎么就抛开仪礼不谈了?
陛下,此乃大不敬之罪啊!
“陈庆,你于北地边防可有良策?”
嬴政没有理会朝臣的想法,认真地问道。
“陛下。”
“北地草原,可谓一马平川。”
“待微臣烧制好水泥,铺他个十条八条直道深入草原。”
陈庆伸出右手,五指大张:“此乃天罗地网,任匈奴如何油滑,也别想钻出去。”
“倾尽数年之功,保管让草原干干净净,再无边患。”
“若是陛下担心匈奴卷土重来,可以沿水泥路周围架设碉堡,布置数万门火炮。”
“微臣就不信,匈奴的马再快,还能快的过炮弹!”
“如此一劳永逸,总比年年戍边要强得太多!”
嬴政细细思量后,顿时大为心动。
他不怕大费周章,也不怕耗费民力。
但是匈奴不除,这辈子都不得痛快!
李斯一看始皇帝的脸色就知道坏事了。
满朝群臣费尽口舌,竟然都没能说动陛下。
陈庆大言不惭,夸下海口,却让陛下动心了。
“老臣以为此计可行。”
一道苍老的声音出人意料地传来。
王翦须发皆白,语气却中气十足。
满朝文武不禁露出愕然的神色。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王家、蒙家乃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向来同进同退。
王翦此举无异于与蒙家结仇!
蒙毅震惊万分,转过头去不敢相信地盯着那张苍老的面孔。
为什么?
难道武成侯老糊涂了吗?
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儿臣也认为陈少府的计策可行。”
扶苏暗暗叹息一声,再次站了出来。
“末将觉得,或许可以一试,只要陈少府说得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