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
扶苏叫起了陈庆,坐上马车赶往咸阳宫上朝。
“啊~~~”
“扶苏,将来你当了皇帝,哪怕996也行啊,可别天不亮就上朝了。”
陈庆打了个哈欠,眼泪哗哗往外流。
食髓知味,昨晚一直惦记着要不要去相里菱那边来一发。
可想起第二天还要早起,就未曾成行。
本想着好好睡一晚,养足精神留待明日与扶苏并肩作战。但是脑海里一对大香瓜晃啊晃,晃得他心猿意马,根本就睡不着。
“先生,此话可千万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
扶苏观察了一下左近,见四下无人,这才放下了心。
“我省得。”
陈庆不以为然地点点头。
进了咸阳宫后,一些早到的官员三三两两朝着大殿走去。
通常越是官位低微者,来得就越早。
如蒙毅、王翦、李信等重臣,往往掐着时间点姗姗来迟。
一方面是显示自己地位尊崇,二来则是年纪大了,实在早起不得。
“咦,李斯?”
陈庆瞧见前方一大群御史大夫聚成了堆,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人,不由把视线投了过去。
万没想到,居然意外地看到了当朝宰相。
“想不到居然没气死他。”
陈庆小声嘀咕道。
“先生,别乱说。”
扶苏面露惊慌之色,连忙阻止他。
“殿下,李相告病多日,你猜他今天是为谁而来?”
陈庆歪头望向对方。
扶苏目光下垂,闷不吭声。
还能是为谁?
李斯早不上朝,晚不上朝,偏偏赶在今天。
一定是有人传出了风声,特意前去知会,才会在这里看到他。
“参见殿下。”
李斯远远地看到扶苏,微笑着上前见礼。
他的目光和陈庆一触即分,然而同时别过头去。
二人心照不宣,都把对方当成了空气一般。
“李相可好些了吗?”
“您早些休养好身体,朝中公务繁忙,可一日也离不得您。”
扶苏和和气气地说了一番客套话。
“老臣无碍,多谢殿下关慰。”
“近些年老臣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也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朝中大事,还得倚靠殿下这般的青年才俊。”
李斯说话的时候,把目光投向陈庆,眼中似乎饱含深意。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陈庆骄傲地昂起了脑袋。
我管你是不是客套,你敢说我就敢答应。
李斯淡淡一笑,什么话都没说,作揖离去。
刚转过身,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胸口一阵阵地发闷。
跳吧,跳吧。
登高必跌重。
老夫倒要看你还能跳多久。
陈庆冷笑一声。
你这老杀才,还不知好歹。
要不是法家在大秦树大根深,不好轻易铲除,始皇帝怎么会留你到现在?
商君变法至今已经一百五十年,再按你们那一套,江山都要没了!
就由我来送你一程吧。
没一会儿,朝臣们基本到齐,站在殿门口叙话片刻后,纷纷走了进去。
“蒙上卿,久违了。”
陈庆和蒙毅同桌而坐,笑着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