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可汗仰头”哈哈“一笑,手中勒紧缰绳,马蹄声轰隆远去,阴骘笑声像是常年盘桓在半空的秃鹫发出的鸣叫,叫所有奴隶都忍不住瑟瑟发抖,情不自禁的跪地颤抖。
这就是常年骚扰大胤边境的突厥么。
她第一次感觉到彻彻底底的威胁。
忽然一股愤怒像是火苗似地冲天而且。
难怪他会摆出这样的阵势,去送督造新王庭地摩崖,亲自带着铁浮屠从她面前经过时,那留下的意味不明地笑声......
难怪呢,这些日子,将她晾在这里不闻不问,原来并没有忘记她。
忽然冷了起来,寒意一丝一丝地往里沁。
难怪要在这时候去修建新王庭,赤裸裸的羞辱,在她面前正大光明的炫耀兵力和财力,无声地将她晾在高台上,像一只被猫捉到的老鼠,并不着急剥皮拆骨,反而是放在笼子里慢慢地玩着,攻破俘虏的心理防线,难道不比野蛮地杀掉更加有趣?
她深吸了口气,踏着被重甲骑兵踩出来的凹陷痕迹,一步一步地往回走,阿兰也紧闭着嘴,没有说话,两人安静地走着,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一人一马停在了她身前,挡住了去路。
马蹄撅起,扬起一片地尘土,骏马嘶鸣,打了个响鼻。
女人眉头微皱,抬手挡住迎面的风尘,对这明显的挑衅微微有些不悦。
摩梭一身漆黑胡服,锋利地眉眼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眼中满是玩味的目光。
他一甩马鞭,凌空挥出一声鞭响,在空旷的四周里显得尤为刺耳,看见女人微微抬起的下巴,眼神像是粘糊的树胶,由下而上的赤裸打量。
锐利的眼中,惊艳一闪而过。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见过太多美人了,眼前的女人确实好看,但是也不至于让人神魂颠倒,也就木循那样的傻子,会被这个女人迷惑。
檀闻舟看他一直不说话,微微屈身,随后准备绕开他,继续往回走,没走几步,却被那支马鞭拦住。
小手指粗细的辫子在空中一卷,将她用来支撑自己身体的拐杖卷了过去,一眨眼,落进了他的手里。
檀闻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有一瞬的猝不及防,反手抓住阿兰的手臂,这才稳住身体。
”我听木循说,你叫阿檀?“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拐杖,是新做出来的,用一根胡杨木削成的简单的拐棍,有些简单,但是很实用,抢人东西的青年说这话时眉眼含着浅笑,说出的话却冷的骇人。
“上次怎么没弄死你?”
女人笑了起来,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托殿下的福,还算命硬。”
他嗤笑一声:“也就那丫头说要拿你去和裴衍换粮草,要我说,死了倒好,和你男人大干一场,才叫打仗,汉人混的杂种就是事多,非要整这些弯弯绕。”
他似乎对贬低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已经习以为常,再恶毒的话从这张邪魅俊俏的薄唇间蹦出来,也少了几分刻薄,多了点调侃。
“可惜啊。”
女人悠悠道。
摩梭有些疑惑:“可惜什么?”
檀闻舟轻笑了一声,说:“可惜,二殿下说了不算。”
话音刚落,摩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槽牙紧咬,脸上勾起阴邪的笑:“胆子不小。”
他倾身过来,阴影投射在女人的脸上,捏着马鞭的那只手翻转,轻轻抚上女人的脸颊。
“长得也不错,你说,我要是将你弄到我帐子里疼爱一番,裴衍知道了会怎么办?"
看见女人脸上轻微的变化,他笑得愈发得意,声音像是毒蛇的信子,让人脊背发凉。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你尽可以试试,看你是死在他的刀下,还是死在我的手里。“
阿兰有些忌惮地看了阴沉不语地摩梭一眼,不动声色地挡在女人身前,畏缩道:”殿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