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
他很爱笑,淡淡的,疏离的,无奈的,檀闻舟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到现在,便见到他似乎一直都在笑。
他无奈道:”她就是这样的脾气,去休息吧。“
一夜安眠。
事情似乎在按照她的计划来,翠叶和阿勒秋的关系急转直下,连见面都没有再打招呼,阿勒秋主动上去问好,换来的确实转头就走。
午后的日头正是猛烈的时候,哪怕是冬日,晒在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伴着北风猎猎,几乎能在肌肤上留下刀一样的痕迹。
她被人叫到主屋里时,屋里只有翠叶。
桌子上放着一支笔和一张纸,简陋的瓦片做了砚台,上面几滴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墨。
一个突厥公主,真是一点也不在意生活条件啊,倒是和她认识的公主有着天壤之别,听目朵里说,她还常上战场,这次独自出来行动,是为了在她的父汗面前,做一件能够让父汗为她骄傲的事。
”做什么?“
她疑惑道。
”写信,写给裴衍,就说你要与他见一面。“翠叶俯视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敌意:”你的笔迹,他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仿写不太实际,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来写。“
”别想着阿勒秋会帮你说话,这个方法,还是他提议的。“
见她没有说话,翠叶以为她想拖时间等阿勒秋过来,声音更加冷了些,像是四九寒冬里,枯萎的草上露水凝结成的冰。
”你误会了,我写就是了,你来说,我来写。“
她铺开纸笔,按照翠叶所说的一字不差地写了下来。
写完后,翠叶看了一遍,才让她走,她一出来,便看到迎面走来的阿勒秋。
男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和她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周小姐,吃了么?”
他今日出去有些事情,所以还真不知道他们吃了没有,不愧是汉人的血脉,打招呼都这样的默契,喜欢问吃了么,而不问喝了么住得舒服么。
这打招呼的话不知道又是哪里戳到了翠叶的肺管子,等他一进去,檀闻舟站得老远,都能听见里头传来吼声。
紧接着就是阿勒秋有些局促的解释。
她脚步停顿也没有停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