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宫。
夜宴之上,第一个应声抽出刀剑的人已经被斩杀在燕王刀下。
景徽帝脸色青灰,已经大限将至。
“是皇后......?”他咬牙问道。
萧侯爷气定神闲地捋了捋胡须:“是众望所归。”
“萧明安!”
有人出头怒喊:“你居然敢造反。”
下一刻,他的头颅便与他的身体分离开。
切口平整,人头如蹴鞠一般,在地上滚动了一会,便停了下来。
其余人皆不敢喘气,萧明安一改年老昏聩之态,眼中精光毕露:“陛下还是禅位吧。”
景徽帝抿唇不语,燕王嗤笑一声:“不知道侯爷是想陛下让位给谁?”
“自然是中宫所出的嫡子。”
景徽帝冷笑。
燕王摇摇头:“侯爷就这样自信,今日可以一举成功?”
萧明安冷哼:“我们的人已经掌控了皇城十二门的禁军,现在山中,全是清君侧的义士。”
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他为何要打着清君侧的名头。
“燕王殿下,你以为,凭着在京郊私自豢养的私兵,就可以颠覆朝堂吗?老夫历经三朝,怎么可能看着大胤落入你这样奸诈之人的手中!出身不正!心思更加不纯!”
萧明安掷地有声,言辞之间满是仁义道德。
听到萧明安质疑自己的出身,燕王眯了眯眼睛,周身笼罩在冰冷的气息之中。
诚然如他所说,山中的五千骑兵,哪怕加上城防营,也无法立刻与萧家的聚合的一万军士抗衡。
檀珩轻轻地叹了口气。
“恐怕,这位小皇子的出身,坐不上皇位。”
萧明安神色一顿,脸色难看道:“檀珩,你胡说什么?质疑皇家血脉,你安的什么心?”
檀珩一向中立,鲜少这样立场分明的站队,可是此时,他分明有意和萧家过不去。
萧明安冷笑一声:“哼,你是为了你那个儿子吧?你儿子如今生死不明,便将气撒在我萧家头上,连是非公道也不分了!别忘了,我的儿子,就是被檀闻舟流放的!”
“流放他的是朕!”
景徽帝怒吼。
他像一只大限将至的老狮子,拼命地发出最后一声狮吼,可是,这样的恐吓,只能吓住小猫小兔,吓不住豺狼鬣狗。
萧明安脸色阴郁,命人持刀将他从龙椅上拽了下来,檀珩拂袖起身,神色自若地挡在了景徽帝的身前。
刀剑如冰。
他就平静地站在豺狼虎豹面前,一如十几年前,毅然出使敌国时那般从容。
萧明安愣住了,景徽帝也愣住了,众大臣也愣住了。
消失了大半日的盛怀瑜风尘仆仆地进来。
萧明安回头看见是他,脸上顿时浮现欣喜的神色。
“怀瑜,你来......”
可是很快,他的表情便凝固了。
盛怀瑜的背后,还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
他大怒。
“你背叛老夫?”他指着盛怀瑜,又看向丝毫不惊讶的檀珩,最后不敢置信道:“你们竟然......”
盛怀瑜踢了一脚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跪在地上,爬了几步,颤声道:“陛下饶命,是皇后娘娘和侯爷指示我这么做的,说只要能让皇后娘娘怀孕,生下儿子,便让小人做官.......”
众人哗然。
萧明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道:“就凭一个随便去路上找来的腌臜泼皮,便敢诬陷皇后?来人,拖下去斩了!”
“小的没有诬陷皇后啊,确确实实啊,小的还能说出侯爷还有娘娘跟小的说过的话,对了!皇后娘娘的左大腿内侧和右胸上还有一颗痣!”
话音刚落,有人惊愕,有人促狭,有的人脸上像开了染坊,五颜六色,唯有萧明安,脸色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