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
陆成晚的话让傅渊春抬眸看过来,她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她可以把傅渊春跟傅宴区分开。
但那次跟傅瑾见面后,她就偶尔恍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那真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吗?
之前她还能问心无愧地看着那张脸,现在却不能了。
她要抛下陆家,她还有辱门风跟傅渊春私定终生。
最主要的是,她觉得不堪。
在父亲面前她从来都是骄傲、矜贵的,是名副其实的高门千金,而她现在宛如丧家犬、落水狗,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用这副姿态去凝视那张脸。
哪怕,她的父亲早已去世了。
傅渊春的手指才刚摸到准备好的钻戒礼盒,他对视着那双眼睛,缓缓点头:“也是,不着急你还小。”
陆成晚动了动唇,最后也没解释,安抚道:“再等等我,很快就好。”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要争取女孩子意见的。”傅渊春扯过旁边的菜单:“再吃点?看你只吃了甜品。”
“傅渊春,我……”
陆成晚能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失落,刚要开口就听到远处有人喊道:“哎呀,这不是陆小姐吗?”
她话一顿,眯着眼看过去。
“唐先生。”
开股东大会的时候,陆成晚记得他。
四十多岁,一看就长期浸淫在酒色里面,脚步虚浮。
唐成看向傅渊春,连忙拱了拱手:“傅总也在,抱歉抱歉,打扰两位好事了吧。”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话锋一转,有些着急似的说道:“陆小姐,如今找您可比登天都难。”
她搬出了傅渊春家,又为了不把阿南扯进去搬出了乌南家,可不就是想让人找不到吗。
“忙于学业,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唐成招呼着服务员过来在这儿添把椅子,打发了陪同的女伴,笑得一脸讨好。
“这打扰两位进餐实在对不住,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傅总您不会介意吧?”
傅渊春皮笑肉不笑,眼神像刀,咬着牙说道。
“当然,两位慢慢聊。我去一趟洗手间。”
陆成晚望了他的背影一眼,手里摆弄着留在碗底地最后一口甜品:“直说吧,别浪费时间。”
唐成惊疑地咽了口唾沫。
这陆成晚怎么跟之前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她回过头,微微蹙眉。
唐成连忙脸上带笑说道:“就是陆氏企业的事情,我听说您当初转让股权设定了试行期?说是不合格就立马收回合同,有这件事情吧?”
陆成晚颔首:“好像是吧。”
“您贵人多忘事,您肯定说了!”
唐成打着哈哈,感觉到陆成晚似乎并不在意陆氏集团的死活,有些慌。
“陆小姐,今天咱们相遇是意外,但我们公司那群股东上上下下可找了您好久。就自从您转位后,唉,我们这些没个实权的股东过的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陆成晚撑着下巴,半阖着眼:“哦?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