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之前的陆湛昀,在陆成晚不痛不痒说完这句话后,他可能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徘徊了。不把她赶下这辆车,就已经是大发善心了。
陆成晚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眼睛充满了极致的冰冷、埋怨,最后移开眼睛,格外异常的什么都没说。
她觉得讶然,像是要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似的,火上浇油问道:“陆家如今是什么状况?”
陆湛昀紧抿着唇不说话。
“我从财经新闻上看到了一些有关陆家的消息,不知道是否是真。”
她接二连三的问句,终于让陆湛昀神情变了变,语气讽刺:“你不是不管陆家的事情了吗?看那些新闻做什么,看笑话?看热闹?”
“陆媛的事情是陆昌明他们做的对吧?”
陆成晚也不直接回答,连着追问道:“那现在陆昌明公司被人举报,也是陆昌东他们做出的反击对吧?”
“你父亲有参杂在里面吗?”
陆湛昀随着她的问句,脸色愈加的难看。
“怎么,看见陆家如今七零八散,你满意了吧。”
陆湛昀这句话就等同于直面答案,陆成晚双手交叠在膝盖上,问道:“你觉得你父亲这次找我是为了什么?”
“湛昀,我之前说过的,陆恒选中的继承人是你,我也是。”
“没经历过霜寒跟暴风的基业,永远不能称之为稳固。”
“有些分裂,也是有必要的。”
陆成晚说着,她语气淡淡。
陆湛昀从唇齿间嗤了一声:“是,您老最理智。”
“不结合实际单纯纸上谈兵谁不会啊。你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不说企业公司,就说我爸的产值就缩水了多少吗?十三亿!这是什么概念,就是把你那些金银首饰全卖了你都赔不起!”
“算了。”
陆湛昀发泄完就已经开始自我厌恶了:“也是我不好,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反正你也看不上从了商的陆家,以后你跟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陆成晚发现这小子是一点都没开窍,不禁有些怀疑,当初陆恒都在他身边教了他些什么?
就连陆昌挺都没有点拨这小孩儿两句。
要靠陆湛昀这脾气,成就一番事业恐怕也得三十好几之后了。
陆成晚在后面摇了摇头,微蹙着眉,难免有些失望在心底叹口气。
朽木。
……
陆昌挺的宅子离自家产业很近,独门独院的两层小别墅。
周围环境清幽的很。
陆成晚踏进宅院门时,就看到院子里小秋千架上的女人。
快要深冬的季节,她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皮草,里面单薄的黑色紧身连衣裙让身材都变得凹凸有致。
女人并不年轻,黑色的头发里夹杂着银丝,状态却很好。
成熟又性感。
“妈。”
跟在后面的陆湛昀忙不迭地叫了一声:“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儿?我爸呢?”
宋茜努了努下巴:“你爸在煲汤。”
她的视线落在了陆成晚那张粉雕玉砌的脸上,眉眼弯了弯,撑着从秋千架上走了下来,朝着陆成晚一步步靠近,最后把手放在了她的侧脸上:“真漂亮,像艺术品一样。”
“还没有自我介绍。”
宋茜收回了手,又变成了端庄典雅的贵妇,含笑说道:“我叫宋茜,是一个画家。”
陆成晚了然,难怪她的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我叫陆成晚。”
宋茜用一种拥揽地姿态,扶着陆成晚说道:“别紧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这种初次见面就亲密从容的姿势反倒让陆成晚全身僵硬起来。
陆昌挺已经尽可能维持家宴该有的气氛了,饭桌上也十分的融洽,宋茜一直说着在国外的趣事。
她某次叫价50w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