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晚眨巴了半天眼睛。
“傅渊春。”
“你是傅渊春。”
他胸前起伏的厉害,并没有因为她这两句就平息了怒气。
他盯着陆成晚,望进她那双含春似的眸子,最终也只能喉结滚动,叹了口气,柔了声音:“喝多了?是不是告诉你了,不准多喝。”
“好喝的。”
陆成晚小声说道。
“笨。”
他拎着外套挂在手上,捞起来陆成晚抱怀里。
她踉踉跄跄,手贴在他胸口,沉稳的心跳声中,她迷离地抬头:“你抱我做什么呀?”
“回家。”
陆成晚怕人出去冷,把外套裹她身上,见她腿软得厉害干脆一个甩手扔在背上。
“这就走啊傅哥。”张文绍还没跟她要个联系方式呢。
少女在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轻飘飘的。
手臂慢慢环上他的脖子,脸紧贴着他的背,传来一点温热。
傅渊春理都没理,大掌托着她的腿,就这么把人背走了。
噪杂的声音传来。
已经凌晨了,现在气氛正是最高点。
陆成晚被吵得睡不着,歪着脑袋看那些扭动的人群,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凑过来问道:“傅宴,他们在干嘛呀?”
训了也没用,傅渊春没个好气,也不想跟醉鬼争谁是谁。
“蹦迪。”
“什么?”
“跳舞。”
这下她听懂了,嗯嗯两声,说道:“我比她们跳得好看。”
她又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神智越来越不清醒。
傅渊春腾了个手给司机打电话,她在后面碎碎念念:“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见后世里的,我们的府宅都不见了。变成了四四方方高大的房子,可高了。怪让人害怕的。”
“怕什么?”
“也不知道住在天上会不会掉下来。”
傅渊春在街边等着司机的到来,晚风吹着有些冷。
“我还做了个梦。”
“嗯?”
“梦到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我想去找你来着,可我娘亲不让。”
傅渊春沉默着,又听她讲:“我祖父也要死了,他不想死。就让人取我的心头血,可疼了。”
他心尖一颤。
“梦里还有个女的掐我。那些人都凶我……”
陆成晚说得凌乱又破碎:“之前庶妹也偷偷掐我,娘亲回来了,生了好大的气。”
“娘亲说我是金枝玉叶,别人碰不起。娘亲要把妹妹打死,我没办法只能拔了她的指甲才保了她的命,可是庶妹再也不来找我玩了,她恨我。”
“对了,那些人还说我有娘生没娘养。”
“我娘亲分明很爱我的。知道我天生病胎,为了救我的命在外面奔波好久,风吹日晒。那些坏人,怎么能骂我没有娘亲呢。”
司机开着车过来,停在了两人面前。
“傅总。”
傅渊春把人放下来的时候,感觉到脖子里湿湿热热的,临了看她闭眼还嘟囔了句:“这梦可真不好过,叫人害怕。”
傅渊春盯着她躺在后座位蜷起来的身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傅总?”司机问道。
“车开慢点。”
傅渊春进去,扶着把她的脑袋放在腿上,扯着外套给她捂严实。
“走吧。”
……
陆成晚只觉得一夜都在梦里颠簸。
一会儿是她家,那红砖绿瓦的琉璃阁,她荡着秋千往长街上看。长街变了,变得四四方方,那叫轿车的铁甲巨兽奔跑叫嚣着,高耸的大楼平地而起,透着压迫感。
她一觉睡醒,身子都是软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后世。
嗓子干涩的生疼。
她迷迷糊糊软着脚唤着傅渊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