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
一群人听到他这调调都愣住了。
那傅渊春是谁啊,底下的人都偷偷叫他玉面阎罗。长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狠起来比谁都黑,整日里皮笑肉不笑的,瘆人的狠。
这祖宗什么时候用过这腔调,跟哄人似的。
“你混蛋!”
陆成晚扬着拳头就砸他肩膀上了,一抬眼满脸的泪。
“妹妹这怎么哭上了?”张文绍也愣住了。
陆成晚不解气,又锤了傅渊春一把,呜咽着骂道:“你就是混蛋!你居然……你居然带我来勾栏妓院!你不要脸!”
“不是妹妹你说话真有意思,这地方怎么就跟勾栏妓院扯上了……”
张文绍都懵了。
一干人谁都不敢吭声,就怕傅渊春被当众打了又被骂了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气氛僵持着,就在陆成晚转头准备出门的时候,傅渊春终于动了。
他轻叹了口气:“晚晚,别哭。怪我,怪我没给你解释清楚。”
卧槽?
傅渊春牵住她的手:“我们出去说好不好?出去我讲给你听,嗯?”
陆成晚都想死了。
就在她看见那些搂搂抱抱,讨笑的女人时,她还尚且抱有一丝幻想。
也许只是外面乱呢?
可一进门瞧见屋子里的人,怀里抱着,边上搂着。
还有女的坐在人腿上,衣服都快扒没了。
被带到勾栏的姑娘那是什么?
是妓。
想她陆家嫡女,千金清贵。
别说被这么对待了,连这种场面都见不得。
傅渊春这举动,跟逼着她去上吊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有人跟傅渊春说,有朝一日你会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人哭一声你就慌得不行了,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
那他一定会认为,说这话的是个疯子。
可现在,他在做一件人生历程里从未设想过的事情。
两个人的包厢里,傅渊春耐着脾气跟小姑娘说话。
说什么呢?
历史。
他拿着手机,比当年高考都认真。
就从陆成晚那朝代的历史开始说起,上下三百年,从皇朝迭代再到皇朝覆灭,从社会改革变迁再到服装潮流发展。
“有空我教你怎么识字,到时候你就能自己看书了解了,我可不是哄骗你。”
“总而言之,女孩子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现在也不流行包办婚姻,更别提你们那朝代里面看个小脚就算丢贞洁的时候了。如今是自由恋爱,你喜欢这人,跟他拥抱、接吻、甚至于做更过分的事情,那都是个人自由。这并非不尊重,也不是件会要命被人看轻的事情。”
“就这酒吧,就是给人放松压力的。跟朋友喝喝酒,聊聊天。他们想做其他的事情,这是他们的事,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我带你来这儿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变化,这不是勾栏妓院,我也没有轻贱你的意思。”
他现在怎么敢说他起初就是为了看小姑娘来这混乱的地方是什么表现,起了捉弄人的想法。
可真把人欺负惨了,他又心疼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
“你没骗我?”
陆成晚都听进去了,可嘴里还是质问。
傅渊春深吸一口气:“一句都没骗你。”
她耷拉着一个脑袋,紧锁眉头。
“不要总是闷头自己想,有什么疑问要说出来,我讲给你听。”
陆成晚小声嘀咕一句:“坏了。”
“怎么?”
“我跟陆恒讲,要他去找傅家来提亲。”
陆成晚的话让傅渊春莫名心头一颤,身体僵硬,他闷笑了一声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道:“你想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