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春顺着看过去。
那女服务员穿着半袖的短款旗袍,端的也是一派正经人的样子。
要说裸露,也就露个胳膊,露个小腿。
他想到初次见陆成晚时她裹得可真叫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再看她这娃娃领的裙子在她身上堪堪也只露个脚踝,脚踝还被袜子裹着。
傅渊春从来没往这地方想过,还以为她能接受现代的穿衣风格。
没想到……
“难道不是吗?”陆成晚那眼睛一瞬不动。
傅渊春失笑:“你还去过窑子?”
她头摇得快,半晌脸红红地说道:“给人治病的时候,进去过。”
傅渊春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看她立马就坐直了身体,目不斜视。
他觉得有意思,含着笑跟服务员嘱咐来些清淡的招牌菜。
等人走了之后,他又凑过去,小声问道:“窑子什么样儿?”
“就,就是那样。”陆成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你不准再问了。”
傅渊春撑着脸,突然升起了恶劣捉弄的心思。
“吃完了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啊。”
傅渊春眉头一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家灯火通明。
家宴上压抑得没人敢动筷子。
“晚晚她苦得很。”陆恒坐在主位上,说道:“小姑娘一个,在山里待了那么久,孤苦伶仃。”
“你说说你们一个个,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陆家给你们吃,给你们喝,让你们穿金戴银,你们是怎么好意思去欺负一个小姑娘的!”
桌子被拍得震天响。
二房的陆昌挺开口说道:“爸,您注意身体。”
“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死吧!”
陆昌挺叹了口气:“你说说你们,我不就晚回来了一会儿,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偌大的餐桌上没人敢接茬。
“湛昀,你去把晚晚接回来。她一个不通人事儿的小姑娘跟傅渊春混在像什么话?”
陆湛昀耷拉着个脑袋。
“快点的。”
陆昌挺催促道。
陆湛昀心里骂骂咧咧,什么不通人事儿,保不齐两个人现在都滚一起了。
陆成晚就指着嫁给傅渊春呢。
他去当什么电灯泡。
“还要我再说一次吗?”陆昌挺提高了声调。
陆湛昀不情不愿抓起了身后的牛仔外套:“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还不行吗?”
对比陆家人茶不思饭不想,陆成晚倒觉得她这算是开眼了。
“我也吃过皇宴,跟这不一样。”
陆成晚吃的秀秀气气,只是盯着盘子里的餐食两眼冒光。
辟谷是因为墓里没地吃,不是不爱吃。
有时候在墓里馋得不行,她就从水里抓鱼吃,配上墓里的青苔。
味道称不上好。
这么长时间,她也早就忘了之前的东西是什么味了。
在吃顿饭之前,她曾以为全天下最好吃的就是李成买的包子。
傅渊春给她夹着菜,他是看出来了,这姑娘真有家教,要是没人给夹她就只紧着自己面前的菜吃。
“皇宴什么样儿?”
“什么都有的,只不过没有这些好吃。”
那可不是嘛,三百多年前玩出来花来也没这么多调料跟科技狠货。
“你跟皇帝关系很好?”
“我叫他叔父的,皇朝历来跟我家关系好。我大哥在宫里做御医,有时候赏花会或是其他的皇宴,叔父就会叫我去。”
傅渊春顿了顿问道:“你们那赏花会,赏的是真花吗?”
他对古代历史是没多少了解,小时候他妈还在的时候陪她看过宫廷剧,那里面的赏花会,可未必是赏花。
多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