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老妪连声应着,又带着一丝疑问:“老夫人,是不是郡主拿这些陈年旧伤又骗你了?”
“你说什么?”何氏不解。
“这把戏,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老奴,别说现在,就是十几年前,郡主才几岁的时候,也会这套手腕了。”老妪轻哼:“那伤痕,都是郡主自己下手弄得!”
“真的?”何氏一脸的不敢置信:“真的会这样?我……”
“对,就是如此!”芬蓉此时也不屑再伪装隐瞒了,提高了声音道:“就是我自己弄的!不下狠手,怎么能达到目的?骗你这乡下老太婆,也只能用这招苦肉计!”
何氏又惊又气,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含娟生怕母亲气坏,忙递上一杯热茶,细心地替她抚着后背。
老妪接下去道:“郡主的目的,一是为了扳倒四姨娘,二来也是为了讨好太子妃,获得同情。果不其然,从此之后,不论是成为皇后,还是太后,都对郡主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从没有丝毫改变。”
“太后是重情重义之人,不忘你家王妃的托付。”含芳忍不住道。
“是啊,想起这些,老奴又感激,又生气,感激的是太
后的恩德,生气的是被郡主蒙蔽了这么多年,枉费了一番心血。”老妪道:“小冬藏身刘府,老奴虽然想尽办法,百般调治,可终究伤势太重,过了五六日,小冬就死了。这下,凡是伺候过王妃的旧人,就只剩老奴一个了。”
“只恨你这老货隐藏的太深,让我没能将你斩草除根!”芬蓉秀丽的五官,气的都已扭曲。
“郡主,看在故去的王妃面上,老奴还这么称呼您。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就算将老奴灭了口,终究做坏事会有报应的。”老妪看向卢雁逸:“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会瞒住所有世人?卢尚书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
芬蓉抬起头,那秀美容颜虽然有了改变,可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是仍如往常。她紧紧盯着卢雁逸,那眼神中,有失望,有伤感,又有几许迷茫。
含芳也不由得随着她的目光,望向夫君,却见卢雁逸的唇角,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自作孽,不可活。郡主如此聪明伶俐的人,这句话总该听说过吧?”卢雁逸终于开口了。
“我……”芬蓉一反常态,似乎要急于和卢雁逸说什么,却只吐出一个字,又咽了回去
。
“你先什么都不用说,我再让你见一个人。”卢雁逸说着,就轻轻拍了拍手。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门口,只见几个侍卫,押着一个垂头丧气的西域胡人,走了进来。
“这……”芬蓉脱口而出,吃惊地张大了口。
“尚书大人饶命!”胡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磕头求饶:“小的只是一个本分生意人,从来不想做什么坏事。这一切……一切都是这女子指使小的干的!请尚书大人饶了小的吧!”
卢雁逸露出厌烦的表情,示意侍卫将其的口堵上:“你若是个本分生意人,恐怕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本分的了!你老实些,稍后自会问你!”
“这人是谁?”含娟忙问。
“现在,我要从头把这些原委说一说了。”卢雁逸沉声道:“我虽不在京城,可得知了赐婚的消息,就深感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就着手查考。结果,就找到了这位刘奶娘。”
还没等说完,芬蓉就打断了他的话:“谁知这老太婆是真是假?作得是不是伪证?编的天花乱坠,像是真事一般!”
“郡主,你可真是越来越能干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见长!”刘
奶娘气愤不过:“从小和老奴朝夕相处,现在翻脸不认人!这些话,就算到皇宫大内,见了太后和皇上,老奴也会一字不差地说一遍!若不是老奴身患绝症,怕王妃的沉冤不得昭雪,也不会这时候出来揭破!”
“刘奶娘,你说你身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