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何氏赶到女儿面前:“芳儿,我和你爹将蓉儿留下的事,是不是让你难过了?”
“母亲,您就是太好心,太软弱,其实从头到尾,您都是受了这郡主的蒙蔽了!她就是看中了您的弱点,所以您才能被其所利用!”
“芳儿,你一向聪明,这娘都是知道的。所做的事,也都无不妥帖。可这次,你恐怕真是看走眼,误会蓉儿了。”何氏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她是多有心机的女子,您丝毫都没有察觉呢!”含芳又急又气。
“不,娘虽说没有你读书多,可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走过的桥也比你走过的路多,这点事还是不会看走眼的,蓉儿是个好孩子,娘真的不忍心,让她回到那个处处陷阱的王府去。”
“行了,我瞧着您这个意思,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那好,咱们就试着看,最后到底是您说的对,还是我猜测的对。”
何氏仍旧道:“不论如何,娘都认为,蓉儿归根结底,是个善良的姑娘。”
“好吧,娘,您快回屋去吧,”含芳无可奈何:“一切事情我都会处理好,您和爹将身子保养
好就是。越往边塞去,风沙越大,气候也更恶劣,我们年轻的人还好,恐怕您和爹不习惯。”
“无妨,”何氏没放在心上:“这一段自觉身子好多了,况且要在谦州长久生活下去,迟早也得适应。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对了,有一件事,我也正想问你,咱们还要在蒲州停留多久?”
“怎么?惦记您那没出世的孙子了?”含芳微微一笑。
一提起这个,何氏更露出了笑容:“是啊,能不着急么?早点过去,也好照顾一下青鹭。”
“这事您就先别急了,还是安心在蒲州多歇几天吧,雁逸和我说过,前面都不比蒲州繁华,让您和爹多休息些时日。”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含芳却不愿意对母亲透露。那就是,这些天她感到,卢雁逸大老远来到蒲州相迎,并且停留在此,定是有更深一层的含义,绝非只是让大家暂作休息这么简单。
尽管卢雁逸始终没有透露什么,但含芳亦是心照不宣,只要卢雁逸不开口,她就不会提出离开此地。
“若是这么说,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了。”何氏微微叹口气:“本想着早点到了谦州
,一来能尽早见到你大弟,二来安顿下来,好给你大姐去封信,让她带长滔来一趟。”
“娘,您惦记长滔的心思,我明白。”含芳道:“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等咱们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让大姐一家过来,安安生生地团聚几日,岂不好?现在这七事八事的,来了也是忙乱。”
“这说的也有道理,那娘就听你的。”何氏又催促:“行了,该说的话娘也都说完了,你也快回去吧。不然,二姑爷待会儿回家去,又找不见你影子了。你们分别了这么久,也该多陪陪他,娘这里一切都好,没事就别总惦记着往这里跑了。”
“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横竖两处宅子离得不远,过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来,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说到这里,车夫已经将车赶了过来,含芳又嘱咐了母亲几句,方才回宅。
卢雁逸正在书房看书,一闻传报,就留意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早猜到了八分,顺手将书抛下:“怎么,那位郡主没听从我的劝告么?”
“没想到吧?堂堂卢尚书,也有失利的时候,”含芳觉得身心疲惫,随意歪在榻
上:“还是在一个弱女子面前。”
卢雁逸闻言,却没有丝毫惊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果不其然,和我猜测的完全一样。想息事宁人,也办不到了。非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才能罢休。”
“你说什么?”
“不论发生什么事,引发杀戮都并非是我的本意,只是身不由己,事不由人,我也只得